圓明園
看著臉色蒼白的弘浩,我心頭緊成一團,我的兒子今日為弘曆擋了一劍,日後就算是弘曆在忌憚什麼,也會顧念今日的救命之恩,放他一條生路。
我出了西暖閣,一路跌跌撞撞不知要去哪?
就在此時一直昏暗的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我的雙手沾滿了弘浩的鮮血,大雨磅礴,我走在雨中如同不知。
手上鮮血被大雨衝刷的幹幹淨淨,這是我第一次用了最狠的方式算計了別人,也是第一次暗度陳倉給肖央寫信,親自操控了這一次的暗殺。
可是暗殺的卻是自己的兒子,因為我知道,即便弘浩嘴上再說弘曆如何如何不好,最危險的時候他一定會挺身而出的。
可是為什麼,我還是心痛不已,好似那般白羽箭是射在了我的心頭一般。
我依著圓明園的紅牆第一次在雨中無所顧忌的嚎啕大哭,雨水被我手中的鮮血染紅了一條小溪。
暴雨不停的下,就如同我的眼淚一般,雨水順而流,此時的我是孤獨的,無助的心裏一遍遍的懇求著,胤禛你一定要保佑我們的孩子度過這個難關,請原諒我的不得已,原諒我的無奈和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雨忽然不下了,我抬眉望去不想頭頂多了一把雨傘,原來是胤祿從勤政殿西暖閣跟來出來。
他蹙眉緊蹙,麵上看得出在極盡忍耐什麼,對我說道,“起來吧。”
看到胤祿我的委屈和彷徨更是遮不住,緊抓著他的手臂,我痛苦不堪,哭道,“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胤祿見我全身都被雨水打濕,人也幾乎崩潰,他說道,“我知道。”
他知道?
我在不言語而是倚在他懷中痛哭,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道雨什麼時候停的。
回到西暖閣,弘曆還在弘浩身邊守著,弘瀚因為身子沒有修養好,剛剛在激戰中撕裂了傷口,也休息去了。
我看著弘浩一臉的蒼白,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顏色,我心痛難忍甚至不敢多看。
弘曆見我這般他撲通跪倒,“額娘,額娘你打我吧,我,我該死,我真的忌憚過六弟,可是他今日為了救我、我,我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
看著弘曆痛苦含淚,我心裏也不舒服,忙的將他攙扶起來,“弘曆,起來吧。”
弘曆被我攙扶起身,他蹙眉緊盯著弘浩看,眼睛裏盛滿自責和擔心,又對我說,“額娘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是不是怪我?”
我說道,“弘曆額娘從沒有怪過你,縱使一個清心寡欲之人,坐久了那個位置也會因此而忌憚的,這是本性額娘不怪你。”
“我一直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其實你六弟和你七弟,還有我已經在先帝去世的時候就被逐出了皇室宗籍,我們隻是形式上的皇親國戚,根本不會成為你的威脅,這件事是我懇求先帝的。”
弘曆聞聲如遭雷擊,不敢相信的看著我,我見他如此吃驚,我又說道,“張廷玉和你十三叔可以作證,隻是你十三叔以去世多年,想去尋證據也難,但是好在張相在,他能為我們母子作證,自然你也能去皇譜中查閱,我不會騙你的。”
弘曆聞聲不信,甚至覺得恍惚,因為胤禛對我感情很深,論誰想也他也不會答應我這個要求。
因為答應了這個等同於被廢除爵位,和貧民沒有什麼兩樣。
弘曆驚的後退了兩步,險些站不穩,“不可能皇阿瑪怎麼可能這麼做?”
我見他還是不信,我說道,“當初你六弟還小的時候就被指參與奪嫡,當時我就跪求了你皇阿瑪,你皇阿瑪當時未答應,但是臨去前為了保護我們母子,已然成全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