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胡青揉著鼻青臉腫的腦袋走近了一家酒樓,那小二認得這兒的常客。急忙揮著滿是油漬的毛巾,喊道:“哎客官裏邊兒請。”
胡青目光躲閃,看著小二那憋笑的神情,又是一陣尷尬。
那阿穆爾每每要把自己狠狠的打一頓心中才會痛快,銷骨樓中那些被摔碎的瓷器物件兒,胡青心疼的很。
仿佛聽到了銀子嘩嘩流走的聲音…
步入雅間,已經能夠聞到上了年數的女兒紅香氣,他吸吸鼻子,在裏麵的打笑聲中推開了門。
屋裏坐著的四個人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
“我就說吧,他這次還得掛著傷回來。”
“哈哈哈哈哈那阿穆爾下手真是太重了,一點兒也不疼惜人啊,看來是恨極了胡青。”
“嗬嗬嗬。”
魏明低笑,再怎麼說胡青還是自己的上級啊,他們雖然從了商。可是一刻也沒有忘記過,自己是個軍人,是將士!
宋天闌十三歲了,長得瘦高瘦高的,宋琉璃目測這孩子,站起來起碼已經有一米六以上了。胸前不見發育,膚色跟百裏風月倒是相像得很。
拋開女兒家該學的東西,宋天闌愣是學了武功,整日沒個正形兒。小小年紀像個小痞子,成天和賭坊裏麵的人混在一起。
成了漠北赫赫有名的‘闌公子’,閨閣姑娘的相思對象。
成年教訓流氓頭子,揮金如土,前幾日為了青樓裏麵一個姑娘。還一擲千金,隻為搏那姑娘一笑。
宋琉璃也由得她去,自己賺錢來,不給家人花給誰花?
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還活著就是要好好的揮霍一把!
胡青氣鼓鼓的坐下,奪過酒瓶往自己杯子倒了酒,狠狠的一口喝下去。
“看這傷的,估計琉璃那珍珠麵膜都不管用了。”百裏風月調笑道。
宋琉璃嗤笑一聲,諷刺道:“百裏,你看你都曬成什麼樣兒了,不如我親手做一張麵膜。敷你臉上,讓你重回當年白麵小生的樣子?”
百裏風月癟嘴,“得了吧,我就喜歡我現在這樣,多有男人味啊。”
泛著蜜色的臉頰蕩起一個傾城的梨渦,比之當年,又是另外一種風情。
“大姐,青樓裏麵好多姑娘都在用你的麵膜呢,一個個敷在臉上,跟白麵鬼似的。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全是幽靈呢。”
宋天闌夾了一口菜往自己嘴裏送,一邊嚼一邊說。
宋琉璃輕笑了聲,“天闌你剛才說的話,我可以當作是市場調查彙報。”
“什麼叫市場調查彙報?”宋天闌擦了擦嘴角的尤物,問道。
其他人也收起了笑聲,這宋琉璃總是從嘴巴中冒出些他們沒有聽到過的詞語,新奇的很。
“我解釋了你也不會懂的,以後多出去看看,到底咱們銷骨樓的東西有多受歡迎。回來再向我彙報!”
宋天闌做個鬼臉吐舌,“好吧。”
大家吃好以後,叫來小二將桌子上的飯菜全都撤掉了,桌子猶如煥然一新。
五個人沉默一晌,才聽宋琉璃緩緩說道:“想必你們也聽過外麵的傳言了吧,火溟刺和冰恒玉會在銷骨樓出現!”
……
大家都沒有說話,隻有百裏風月驚了一聲,“火溟刺?”
宋琉璃當他是沒有聽過這個東西,繼續說道:“火溟刺是魔物,隻要在哪裏出現,哪兒必然會被血洗一番。這次消息出來,無論是江湖人士,還是西涼朝廷的人。都已經到了漠北,隻等我們的競寶大會開始,想必火溟刺一出,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