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滴順著爬滿青苔的瓦片滾落下屋簷,‘嘀嗒嘀嗒’的水珠碰撞聲像是一首動聽的自然旋律。
宋琉璃後頸很疼,她睜開眼,模模糊糊看了看四周。
捂著後頸,宋琉璃坐了起來,眼神開始清明。她打量四周,四處破爛滿是灰塵,看起來沒有一點兒人氣。
窗柩斷裂,蜘蛛網到處都是…
這是什麼地方?
她從破床上麵起來,往外麵走,剛走了兩步,就聽見外麵的腳步聲了。
宋琉璃急忙往門後一閃,那個人…是阿穆爾!
她想起來了,自己被阿穆爾打暈了,然後帶到這裏來的。可是阿穆爾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裏?若是真要她來,不如直接說明好了,用得著這麼暴力的打暈扛過來嗎?
不對——
她一直覺得阿穆爾和她出來之後就很奇怪,看她的眼神也冷漠得很…
可是宋琉璃就是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哪裏招惹到她了…
阿穆爾依舊穿著那身金色露肩裙裝,修長的身軀在門邊投下一個陰影,宋琉璃咬唇…大氣都不敢呼出來。
“人呢…”阿穆爾嘀咕一聲,眉目間也多了些警惕。
轉頭看了看,發現這屋子中並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而她剛才一直在外麵。宋琉璃不可能跑出去,阿穆爾將目光定在門上…
這破爛的門上麵已經被蟲蟻鑽出好多個小洞了,宋琉璃對上阿穆爾的眼神…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我知道你在後麵,出來吧。”阿穆爾並未走過來,而是負手而立,靜靜注視著大門。
宋琉璃咬唇,輕移腳步…
她蹙著眉頭,頗為糾結的問:“阿穆爾,你為什麼…”
“咻——”
還不等宋琉璃把話說完,阿穆爾手中忽然多了一根樹枝,樹幹的枝椏。
被削得猶如尖刀的枝幹,猶如一把長劍,泛著森冷的寒氣。將宋琉璃的脖子激得汗毛豎立,這一刺下去,估計她活不成了。
“你.你你你幹什麼…有話…好好好說…”宋琉璃喉嚨動了動,腿腳也發軟了。
阿穆爾看著宋琉璃,宋琉璃幾乎都能感受到她眼中的怒意…
可是宋琉璃真不知道,自己哪兒招惹了阿穆爾…
靜默片刻,宋琉璃在聽著外麵的雨滴聲…這嘀嗒嘀嗒的聲音…像極了秒針的轉動…越聽讓人心裏越煩躁,越害怕…
阿穆爾胸口起伏得厲害,將那尖端又往宋琉璃的脖子前送了一點兒,尖銳的刺頭觸及到那細膩的肌膚…
宋琉璃感覺脖子中央一瞬刺痛,她覺得,阿穆爾還沒刺進去…她就已經呼吸困難了。
“大姐,你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吧,你這樣殺了我,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阿穆爾漲紅了臉,罵了句,“你這個狐狸精!”
……
狐狸…精?
宋琉璃大腦轉了好久,才明白這狐狸精的意思…
她勾引誰了?
“阿穆爾,你這樣說我就真的不明白了.”
宋琉璃咬唇,仰頭看著阿穆爾。
阿穆爾比她高一點兒,再加上習武的原因,整個人看上去就很健美。像隻美麗的豹子一樣…還是金錢豹!
“你還裝蒜,枉我把你當作朋友,你卻在背後使陰招。賤人!”阿穆爾又啐了一句…
宋琉璃是真的不明白了,“阿穆爾,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罵人,不要以為自己會點兒武功就天下無敵了。”
聽見別人這麼罵自己,宋琉璃多少還是有點兒生氣了。
人一生氣,膽子也就壯起來了,說話的時候,腰背也挺直了。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現在就殺了你,讓你和胡青陰陽相隔,看你還怎麼勾引他!”
……
宋琉璃的腦子緩衝的了一下,胡青?!
胡青?!
有沒有搞錯!勾引他?
“阿穆爾,看來你是真的誤會了,我和胡青隻是朋友。我一直都把他當作是我的兄長,這些年出生入死…”
“你閉嘴!”
話還沒說完,阿穆爾就大吼著讓她閉嘴。
可是宋琉璃怎麼閉得了嘴?被一個人這樣冤枉,有嘴不說的那是傻子啊!更何況這本來就是個誤會,如果現在不解開,那麼自己就真的死不瞑目了,呸呸,是含恨而終。
“阿穆爾你聽我說完,我和胡青真的什麼都沒有,你是聽誰亂嚼舌根?我發誓,如果我和他真有什麼,那我現在立刻就被五雷轟頂,劈死得了!”
宋琉璃表情嚴肅,關乎到性命問題的,她必須嚴肅啊!
可是阿穆爾哪能這麼容易就相信了啊,依舊怒道:“你還狡辯,他都親口說了!”
“啊?”宋琉璃是真的被五雷轟頂了,被劈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胡青說的?胡青告訴阿穆爾自己勾引他?
我靠,這胡青也太能扯了吧。好歹大家也是相處三年的朋友,他怎麼能昧著良心說這種話呢?會要人命的知不知道!
宋琉璃在心中把胡青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最後義正言辭的說:“阿穆爾,你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再說一遍,我和胡青真的什麼都沒有,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我就必須去找胡青問個清楚,不然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他!”
關乎到胡青的問題,阿穆爾一般都必須嚴肅對待,聽見宋琉璃這麼說,她還真的害怕宋琉璃會變成厲鬼去纏著胡青。
於是,阿穆爾這才說出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