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天空鋪滿了成片的白雲,隨著風兒變換著各種姿態。
風一吹,草叢擺動,一浪接著一浪,如同波浪一般層層疊疊延伸到遠方。
一群羊兒悠閑的咀嚼著草葉,享受著草原的饋贈。咩咩的叫聲充滿了整個草場,給安靜的環境帶來了活力。幾隻剛出生的小羊邁著生硬的步伐,緊緊的跟隨著母羊。
藍天白雲,風吹草動,多麼寧靜的環境,多麼美麗的景色。
蕭致遠躺在草叢裏,嘴裏銜著一根草莖,麵對如此美妙的情景,卻沒有心情欣賞。
“他娘的,這搞的哪跟哪啊,真操蛋”,蕭致遠狠狠的將草莖吹向空中,每次想到這事,都會氣的牙根癢癢。
三個月前,那場激烈的對抗,三十多人對抗百二十人,雖然結局比較慘烈,但最終還是勝利了。戰鬥什麼時間結束的都不知道,隻記得自己一直堅持著,當時隻有一個想法:進攻。
最後,蕭致遠昏迷了,隻是模糊的知道,自己像死狗一樣被人拽著兩條腿托了出去,扔在一個破舊的營帳裏。沒有白天黑夜,一直迷迷糊糊,空氣中一股濃濃的腥味,耳邊隱約能聽到哀嚎聲,怒罵聲。
時間慢慢過去,鎮兵們的身體逐漸恢複過來。同時,大夥也是一個一個的離開,有去無回。蕭致遠知道,他們成為正式的邊防衛戊兵了。
更操蛋的是,整個新兵除了自己都出去了。最後等來的的消息卻出乎意料:放羊。
“放羊,****你八輩祖宗”,蕭致遠不明白,對著天空大聲咒罵道。
為什麼?想想當時的表現,帶領大家抵擋住了那些犯人,表現的也很勇猛、機智。不是說了嘛,表現的越好會得到越好的待遇,可蕭致遠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的結果,最不濟也是個底層的士兵。
但是再想知道答案已經不可能了,茫茫的牧場上,一望無際,碧綠的草地與藍色的天空連在一塊,除了悠閑的羊群,就是自己一個大活人了。
“嘿,有人沒,沒人就宰羊了”,一個大嗓門在空曠的牧場上響起來,蕭致遠沒有理會,媽的,又是這群孫子。
噠噠噠,羊群四散跑了起來。
“胖子,堵住那邊。”
“呂方,朝你那邊跑過去了。”
“劉大臉,你是個笨蛋啊,連隻小羊都捉不住。”
“滾蛋,媽的,你來捉捉試試,每次都站在那說風涼話。”
“哈哈,呦,不錯,可以吃烤全羊了,這小樣,真嫩啊。”
“都******滾蛋,老子煩著呢”,蕭致遠坐了起來,看著李來錢雙手掐著一隻小羊。小羊嘴裏發出咩咩咩急促的叫聲,旁邊一隻母羊也在叫著。
“呦,那有個活人啊”,胖子指著蕭致遠,故意裝出吃驚的樣子,“媽的,早知道有人就晚上來了”。
“死胖子,找揍是吧,幾天不揍,你還上房揭瓦了”,蕭致遠站了起來,就向胖子走去,嚇的胖子往後撤,嘴裏嘟囔著:“又不是我抓的羊,揍我幹嘛,要揍也得揍他啊”。
“趕緊鬆手”,蕭致遠對著李來錢,“這小羊你可賠不起啊”。
李來錢來回看了看大家,哭喪著臉,“真要放啊”。
“你不放,蕭兄弟就該放你了”,王海性格沉默,平時不大喜歡說話,每次說話到都能說在點子上。
李來錢麵含不舍得將小羊放在地上,“走吧,我的烤羊腿”。說著還假裝擦了擦嘴。小羊被放在地上,估計是嚇怕了,趴在地上也不叫。
每次都是這個樣子,真讓蕭致遠苦笑不得,但心情也好了不少。蕭致遠將小羊抱起來送到母羊身邊,拍了拍,“去吧”。
母羊舔著嚇壞的小羊,衝著蕭致遠叫了兩聲,像是在說謝謝。
“呦,我們的猛人現在當羊爹了”,胖子打趣,大家圍坐在一起笑了起來。
在那場戰鬥中,大家結識、互助、共同抗敵,在養傷的時候逐漸的熟絡,可以說成了戰友朋友。得知蕭致遠被發配到牧場,大家都很吃驚和氣憤,但也沒有辦法。大家也打聽過相關的原因,頂頭上司也不大清楚的,隻能作罷。對於蕭致遠沒有成為鎮戊士兵,大家也是遺憾,隻能有事沒事的來這聊聊天、看看風景,寬慰一下蕭致遠的同時也放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