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沒有駕崩,陛下沒有駕崩。”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場麵壓得文武百官喘不過氣來,見胡亥沒死,文武百官終於終於得以喘息。
此時的胡亥已算不得真正的胡亥,他不過是一具驅殼,他的靈魂屬於兩千多年後的一個銀行小職員安然。
安然輕握拳頭,揉了揉太陽穴,微微生疼的頭漸漸好轉。
他把目光投到大殿上,當看到大殿上的鐵籠子時,他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站了起來,快步跑下台階,圍著鐵籠子轉了一圈,興奮的說:“好漂亮的鹿!”
他天性喜歡動物,素來好與動物打交道,自己還編列了一個動物排行榜,馬排在首位,鹿排在次席。馬隨處可見,鹿卻不常有,所以一見到鹿,他興奮得忘乎了所以。
趙高跟在他的身後,提醒說:“陛下,這是馬,不是鹿。”
安然轉身飛起一腳,正好踢在趙高的臀部,戲謔的說:“你妹啊!你當我眼瞎,連鹿和馬都分辨不清楚嗎?”
從小養成的痞子氣使得他隨性慣了,稍有不暢就動手動腳的壞毛病一直改不掉。
文武百官眼見這一幕,都驚得呆了,暗暗的為胡亥捏了一把冷汗。
趙高無端被踢了一腳,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狼狽不堪的拍了拍臀部,繼續說:“陛下,這真的是馬,千裏馬,老臣專門讓人從匈奴那裏尋來,特地獻給陛下。”
安然聞言,痞子氣又上來了,走過去揪著趙高的耳朵,把他拉到鐵籠子前,說:“你好好看看,這是馬嗎?是嗎?”
文武百官臉色大變,擔心胡亥惹怒趙高,從而引來殺身之禍,紛紛說道:“陛下,丞相說得沒錯,這是馬啊!”
安然看了一眼趙高,又看了一眼大殿上跪著的那些人,這才發現他們的衣著打扮很是怪異。再一看,連自己也穿著同樣怪異的衣服。剛才他一門心思都放在鹿上了,沒有注意到這些。
他抬頭看向大殿上的皇座,發現這個皇座非同尋常,全身精雕細琢,像是通身用黃金打造,然後再鑲嵌上珠寶,威嚴而不失典雅;再看這個大殿,比一個足球場還大,每一處都裝飾得富麗堂皇,連柱子都雕龍畫鳳,木質的地板亮蹭蹭的泛著微光,右手邊一排巨大的編鍾排列有致……
看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攝像機,應該不是拍電影,安然詫異不已,暗想:“我明白了,這應該就是類似於馮小剛導演拍的電影《私人訂製》裏的橋段,換一種人生體驗,這難道是我們單位的新福利?剛出發旅遊時,領導就說會有驚喜,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驚喜嗎?”
停頓了一會兒,他掃視了一眼大殿上的這些人,又想:“道具做得如此逼真,演員也十分敬業,這家公司還真挺專業,我得好好玩玩,不要辜負了領導的一番心意。”
這樣想著,他揪著趙高耳朵的手愈發用力了,趙高憋得滿臉通紅,疼得叫出聲來。
“陛下,這真是馬,大臣們可以作證啊!”趙高近乎哀嚎的說。
“陛下,是馬啊!”大臣們隨聲附和,此時他們倒不是巴結趙高,完全是為了胡亥的安全考慮。此時的趙高已今非昔比,他手握大權,本事通天,以胡亥現在的實力,很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通過剛才的台詞以及現場的布置,安然基本上弄清楚了這個橋段的內容,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曆史上有名的典故——指鹿為馬,他演的是秦二世。
弄清楚了角色後,他便擺起了譜來。他生平最討厭趙高,既然有機會當一把皇帝,他決定好好整一下趙高,過過戲癮。
“趙高,你再給朕說一遍,這是馬,還是鹿?”安然很快進入了角色,厲聲說。
趙高的耳朵被揪得生疼,本來已經十分惱怒,卻不好當場發作,畢竟胡亥還是皇帝。如果現在與他鬧翻,那就是逆上,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就算要殺掉他,也不是現在,當著眾大臣的麵弑君,定然不能服眾,所以還要另選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