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差不多半個月的軍訓，總算是熬到了頭。下午是整個營三十一個連的集體彙報表演，晚上各連還有各自的才藝表演節目。平時不覺得，想到今天是最後一次這樣穿軍裝，彙報演出前郭非凡還以上廁所為借口，幾次偷偷在廁所裏的大鏡子前上上下下的整理著裝，想著要給自己留個美好的回憶。
忽然門啪的被踢開，是林子橙的聲音：“你在便秘嗎？這麼久！”
害怕被發現是在照鏡子，郭非凡僵僵的轉過頭：“嘿，沒有。我馬上出去。”
靠在牆邊的人也已經換好衣服，但顯然心情不太愉快的拉長一張俊臉。天氣還是豔陽高照，一直都習慣短衫短褲的，靠在牆邊，林子橙也閑不住，一邊難耐似的不停扯著自己的襯衣領子，一邊還不忘繼續用眼神恐嚇身邊那個小胖子。
這麼久以來，這是郭非凡第二次看見林子橙穿上軍裝，第一次還隻有個背影。那時就覺得他好看，現在靠這麼近的看，雖然這人現在還是一副站沒站相的囂張跋扈樣子，但內心也禁不住的要發出讚歎。
“看夠沒有？”不耐煩的挑眉。
“。。。。。。”眼睛還定格在林子橙露出的小片白皙胸口，等慢慢回過神來，郭非凡就有些手足無措，臉都紅了。
“哎，果然是我太帥了吧！你也不用太責怪你自己。”
“恩。。。。。。”這十多天下來，已經對林子橙的自戀比較免疫了。雖然還是摸不清這人善變的古怪性格，但他現在還有功夫自誇，也就表明自己沒有惹到他，郭非凡終於暗暗鬆口氣。
也不能怪自己太敏感。這幾天，真的被欺負得怕了。那天手傷過後，外人看起來，兩人的關係可謂突飛猛進。除開訓練時間，就連林子橙上個洗手間，郭非凡都是跟前跟後，儼然金牌禦用小跟班似的形影不離。能夠多蹭幾頓大餐，這些事，自己倒也跑得勤快。但是，那天過後，林子橙像是掐自己掐上癮了般，每次都對自己動口又動手。脫了衣服，肚子上、手臂上、腿上，就是那些斑斑的烏青一片。
這種事，說林子橙隻是在對自己開玩笑，又好像不對；說自己是被他打了，好像就更不對了。出了寢室，站在走廊去透氣，獨自想了半天都還是困惑，也許，那天林子橙說的人情，是要這樣還的。。。。。。
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有的連隊已經集合了學生，開始最後的彩排。外麵動靜大得很，郭非凡很快就被這種氣氛感染，有種莫名的集體榮譽感在血液中躁動。因為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全營男女混合表演，兩周多時間未見到半個女生的男生們顯得格外興奮，口號都要比平時響亮許多個分貝。又是見女生，又是要結束地獄般的軍訓，和大多數人一樣，郭非凡現在看哪裏都覺得是張燈結彩般的喜慶，跟過節似的。所以下午的正步表演也就踢得格外賣力，雄赳赳氣昂昂的，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訓練成果和班級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