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非凡害怕的，光是想到待會兒真的要過去見林子橙的悲慘可能，就覺得垂頭喪氣的。
聽得他咳嗽了幾聲，語氣卻意外柔和了些：“喂。”像是極不情願的口氣，“我有東西給你。”
浴室嘩嘩的水聲這時停了，郭非凡忽然就有點緊張，對著話筒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然後就看見門被輕輕推開，混著白霧和香氣，楊朔垂著眼睛，整理浴袍的樣子。
“還沒睡？”
他皮膚白得過分，此刻卻被蒸得透出些粉紅。眉眼漆黑，眼角的笑意都是溫濕又美好。郭非凡見他越走近，覺得自己這樣坐著就越是惶恐，連忙起身，都忘記自己正在打電話。
“真的是林子橙？”楊朔皺眉。
“恩。”
“喂，你和楊朔在一起？”本來就心不在焉，電話那頭突然發問，郭非凡嚇了一跳。
“我問，你是不是和楊朔在一起？”
“對啊。今天我去他家補課，結果太晚搭不到工車了，所以今晚隻好在他那裏住下來了。對了，晚上還吃了西……”終於找到一個好理由，郭非凡生怕林子橙不相信，盡量詳盡的解釋起來。
直到對方啪的一聲掛掉電話，郭非凡還是反應不及的，不知道自己哪裏又說錯話了。
“怎麼了？”楊朔挑眉。
“沒，沒什麼。他掛電話了。”
“走吧，回房睡覺吧。”
“哦……”郭非凡還是迷惑，剛才和林子橙對話，就像是做夢一樣，模模糊糊，沒有結果。現在想來，都記不得具體說了些什麼，隻覺得莫名其妙。這也一定是那人各種無聊玩笑的一種，他怎麼會有東西給自己呢？
雖然楊朔說著床會擠，但在郭非凡看來卻是足夠的寬大舒適。向往已久的柔軟鬆泡質感，躺在上麵，郭非凡連腳趾都是舒展開來的安心和放鬆。
“楊朔。”
“恩？”像是極困倦了，從喉嚨低低地。
“沒事，晚安。”
靠得太近，楊朔的熱熱的呼吸吹在頸側，麻麻癢癢，陌生的奇異感覺。郭非凡縮了縮脖子，又伸手去撓。
“怎麼了？”楊朔湊近了低笑。
“唔，我脖子有點癢。”郭非凡老實的，隻覺得困惑。
“是嗎？”楊朔向內挪了挪，更靠近郭非凡，“我看看。”
“……”感覺到楊朔伸到脖頸的手，郭非凡緊張得都屏息了。黑暗中雖然看不清楚，但楊朔的存在感卻越清晰起來。他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指尖都帶電，令那種麻癢感有增無減。
“楊朔，我，我不癢了！”郭非凡隻隱隱覺得不對，有些怯怯的。
“是麼？”
還是周道的體貼，輕易就被放開，楊朔笑著：“那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