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顧慮重重(1 / 1)

忽地,屋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溫青崖耳廓一動,轉身藏在暗處,隻是一對狹長的眼睛依然緊緊盯著床上的女子,不舍得移動分毫。

淺墨也懶得管他,這個哥哥還真是奇怪,一會表現得好像痛苦不堪,一會又掐著她的脖子威脅她,要不是身體裏屬於溫淺墨的那股萌動,她早就一釵刺過去了。

“小姐!”隻見玲兒拖著腳步走了進來。

“怎麼了?”淺墨看不清她的神色,卻可以感覺到她的疲累。

“沒,沒什麼,小姐……嗚嗚……”杏兒看著手裏空空的托盤,忍不住落下淚來。

一定發生什麼事了,淺墨伸出手,剛碰到玲兒的胳膊,玲兒立即一抖,手往身後背去。

眼尖的淺墨卻還是看到玲兒胳膊上那數條紫痕。

“我,我……”玲兒眼神躲閃,如果跟小姐說她沒要到食物,還被趙嬤嬤教訓了一頓,小姐一定傷心死了。

“玲兒?”

隱在門後的溫青崖雖然常年在月城,但他知道玲兒是淺墨的貼身丫鬟,她是絕對不會認錯人的。

他想起那個遊方至林城的邋遢道士黃大仙所說過的話,難道真的像他所說,隻要有一個引,墨兒的病就能治好?而大婚便是引?

“大,大少爺?”玲兒難掩驚喜,大少爺終於回來了,小姐有救了!

淺墨見狀不由眼睛一眯。

“玲兒求大少爺救救小姐。”她知道小姐的腳傷很疼,但小姐卻怕她擔心,一直忍著,小姐總是為人著想,卻偏偏被大小姐欺負至此。

“……”

原來她是為了自己,淺墨心頭一暖,她想坐起身,卻立刻嚶嚀一聲倒了下去,冷汗沁滿額角,該死!方才已被她強製遺忘的斷腳之痛又生生地開始扯動她的神經。

溫青崖隻道是淺墨隻有臉上那一道鞭傷,沒想到被子下竟然是這樣一種慘象。

腦門上青筋蹦起,怒火幾乎掀翻了這小小的破屋,那個楚王如何暴戾至此,竟然生生挑斷了墨兒的腳筋?

那該是怎樣一種痛啊!墨兒她怎麼能受得了?

“墨兒……”溫青崖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爹和青蘭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溫青崖眉目間迸出煞氣:“墨兒,哥哥帶你走!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說罷便走過去抱起淺墨,他實在不忍心讓墨兒在這裏受苦,不管花什麼樣的代價,他都要救出墨兒!

淺墨心中一喜,可還沒等她應答,玲兒卻卻急忙阻止道:“大少爺,您不能帶小姐走!小姐一走,王爺一定會遷怒溫家的!”

淺墨擰眉,溫家的人命和她有什麼關係,他們忍心將她推入虎口,難道她還要去救他們?

可溫青崖聞言,腳步卻是一個踉蹌,看著淺墨期待的目光,他忽然覺得心中充滿了挫敗和無力感。他自然不能不顧溫家上下一百多條人命,皇上本來賜婚青蘭,可爹竟然用墨兒李代桃僵,這本就犯了欺君之罪,如果方才他再帶走墨兒,豈不是早早地一手將溫家送上了斷頭台?

“哥哥……”

麵對溫青崖的遲疑,淺墨心裏著急萬分,卻深知催促不得。

“對不起,墨兒!”

良久,溫青崖終是無法不顧親情。

淺墨那充滿期待的眸光也頓時黯淡下來,她咬緊了唇瓣,雙拳握緊,是啊,她是被犧牲的那一個,就算是待她極好的哥哥也不會用親人的生命冒險。

溫青崖見淺墨不再說話,知她定是恨自己不能救她,心中不由充滿愧疚,他俯身,替淺墨查看腳傷,他強忍著心頭的酸楚和心疼,將淺墨腳筋續上,再塗上獨門藥膏。

“墨兒,這是樓主獨門藥膏,每隔一個時辰塗一次,可減輕痛苦。”將藥膏交給玲兒,溫青崖眸光熠熠,忽然說道:“墨兒,你放心,哥哥這就回月城去求樓主,他和楚王爺素有交情,楚王爺看在他的麵子上一定會放過你!”

說罷,他低聲和玲兒交代了幾句,戀戀不舍的目光在淺墨身上流連半晌,這才出門,飛身消失在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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