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壞家夥,一有空,就想你的滋味。”他說,狠狠動了動,引得她緊緊抓住他,似乎是指甲都掐進他肉裏,隻那樣迎接他一波波的衝擊....
在後來,兩人終於在暮色四合時,精疲力竭,相擁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客廳裏沒有開燈,隻有拉嚴的窗簾細縫透一點點的黯淡光表明黑夜還沒有全麵到來。這是山間的寧園,比京城的寧園能更接近大自然,周遭十分安靜,於是屋外的蟬叫、蛙鳴,遠方村落裏的偶爾的人語、犬吠都聽得清楚。
心,柔和而寧靜,這一刻,似乎天地之間隻有彼此,這樣的幸福就好。她懶懶地靠在他懷裏,閉著眼睛,隻覺得這是人生最美好的境界。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有些昏昏欲睡,隻覺得有些恍惚,似乎是做夢一樣不真實,於是伸手去摸他的臉,還沒摸到,手卻被他握住。她略一抬頭,他卻將她摟了摟,說:“乖,我在。”
她心裏一暖,自己隻是輕輕抬一抬手,他竟然就知道她為何這般舉動。她翻個身,半個身子都伏在他身上,手腳都搭過去,語氣懶懶地說:“仲霖,不許笑我。自從跟你融合後,我一個人一閑下來,總會想到跟你這般,尤其是晚上,你不在身邊,總是睡不踏實。睡不踏實,就更想你。有時候,迷迷糊糊,你似乎在身邊,可是一側身,才知道是錯覺,是夢境。所以——”
“對不起,總不能陪你。”許仲霖十分歉意,親吻董小葵的額頭。
董小葵搖搖頭,說:“我這樣說,哪裏是要你愧疚的。我隻是說我好想你。”
“我也是真的覺得對不起你,總是那樣忙,讓你一個人在家。”他說,讓她趴在他身上。
“不理你。我哪裏是讓你不高興的?”董小葵嘟著嘴,有點撒嬌的意味。
許仲霖一笑,輕輕吻一下她的唇,說:“要不,我辭職,那樣就有很多時間陪你了。反正我也跟老頭那麼說的,若是逼我,許家又不止我一個人。”
董小葵一聽,立刻要掙脫走,有些生氣地說:“淨胡鬧。說什麼辭職。你是那樣的人麼?”
“我怎麼就不是那樣的人?你知道我更喜歡的生活是什麼。”許仲霖說,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說:“不許跑。”
“我知道你喜歡什麼。可是,我更知道我的男人多麼有責任感,在什麼時候更能綻放光芒。”董小葵說。其實,她以前還憧憬他真能放下那工作,專心去做他想做的。可是,後來,她漸漸發現許仲霖的光華燦爛到底是因為他是那個指揮若定的男子,是那個淡然銳利的男子,更因為他是傳奇式的英雄。這個有著英雄情結的清冷男人,必得不放心將許家前途命運交給別人。
“你呀,到底就什麼都知道。明白你的人,說你是在為我好;不明白的人,以為你就覬覦著許家當家女主的位置。”許仲霖捏她的鼻子,揉揉她的頭發,無可奈何的語氣。
董小葵在他懷裏,嘟了嘟嘴,說:“仲霖不那樣認為就是了。旁的人,我管他們做啥?”
“口是心非的家夥。旁的人你不管,那還那麼在意老頭?”許仲霖打趣她。
“那又不是旁的人。那是你爺爺。再說了,我在意他,隻因為他是你爺爺,愛屋及烏的。並且,他不過是一個失去摯愛的老人,兒女孫子都在繁忙,鮮少在身邊;即便回來看望,也總是當作長輩,尊敬而疏離。至於他取消不取消給你訂的親事,那是他的事。我並不在意,因為我相信我的男人會解決。”她說,語氣越發調皮。
許仲霖約莫是心花怒放,抱著她坐起身來,摸索著替她穿衣服。董小葵想起他的工作,不由得歎息一聲。
“怎麼又歎息了?”許仲霖替她穿好衣服,正在一旁理自己的襯衫,又補充一句:“你可是敗家子,那樣扯我襯衫,這可貴了。”
董小葵也不理會他的打趣,隻回答,說:“隻是想到你的工作,你的那些傷疤,一顆心又全然懸起來。以前,總想你遠離,若隻要安安心心設計你的夢想就好。可是後來就漸漸明白夢是虛無縹緲的,即便實現,也隻是點綴你。你骨子裏是許家的血,你是世代戎馬生涯浸潤的靈魂,也必得是在那個位置才能顯出相得益彰的靈動來。如今想到你要一直在那個位置上,我就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