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半信半疑,多數人以為夏鴻飛瘋了,隻有少數人手腳一片冰冷,相信了這個事實
黨委書記王振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忽然上前一步,狠狠的給了夏鴻飛一個巴掌,罵道:“瘋了,真是瘋了,簡直是胡說八道!”
夏鴻飛被這一個巴掌抽的一愣,接著又繼續哈哈大笑,王振山已經迫不及待的繞過張****鑽進了站車內,可是映入他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沒有什麼部隊,沒有什麼長官,竟然,竟然隻有四,不,五個學生
難道是真的?部隊長官呢?難道夏鴻飛說的話是真的?真的,竟然是真的,難道真是真的?他趔趄著後退,卻被拌了一個跟頭摔了出去,他雙目呆滯,嘴巴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首都怎麼會放棄,放棄我們,怎麼會投擲核彈,怎麼可能,嗬嗬嗬,一定是假的!我一定是眼花了,對,眼花了,嗬嗬嗬~~~”可憐作為第一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卻被巨大的反差打擊的語無倫次,瘋掉了,王振山搖晃著穿過人群不知所蹤……
眾人望著他的背影全都默然的站在那裏,張****幾乎已經相信了夏鴻飛所說的話,他的雙腿在顫抖,一步,兩部
戰車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他的腳步卻格外沉重,他不想相信這個事實,這太恐怖了,他在距離戰車門半米的時候尿了褲子,攤到在了地上……
這裏唯一清醒的也許隻有夏鴻飛的班主任鄭言君了,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又看向夏鴻飛語氣沉重的道:“鴻飛,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夏鴻飛終於回複了常態,他看著這個在學校裏唯一給予他尊嚴的長者,短短的兩年他蒼老了很多,兩鬢斑白,形容潦倒,如同老人,可是他還不到四十歲
“是,老師,我說的都是真的,首都的132精銳團是留在這裏的最後一隻軍隊,他們的最高長官曲濤,已經犧牲了,他在死前把一切都告訴了我!三天後這裏將受到核彈攻擊,沈城將會毀於一旦!”夏鴻飛娓娓道來,他認真的語調不容置疑,人群一片大亂
鄭言君神態極為激動:“這麼多學生,這麼多活生生的生命,兩年的艱苦求生之路啊,猛獸沒有殺死我們,我們難道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這,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啊!啊,啊!”鄭言君抓著夏鴻飛的肩膀,兩行濁淚順流而下
良久,鄭言君忽然又道:“鴻飛,既然他把什麼都告訴你了,那你一定知道怎麼離開沈城對不對?對不對?告訴大家!”
夏鴻飛歎息了一聲,這個老人為了自己的學生操碎了心,他的半生都用在了育人之上,無論他以前是多麼的睿智,可是現在他隻是一個可憐的老人,他誠懇的道:“老師,請和我一起乘戰車離開吧,離開沈城唯一的辦法就是這輛戰車!”
鄭言君搖了搖頭:“不,我不能離開,我要陪著他們,隻要我的學生還在沈城,我就不能離開!”他話鋒一轉又道:“好啊,好啊,至少還有人能夠離開,鴻飛,還是那句話,老師知道你的想法,去吧,走吧,前往首都,永遠都別回來了!”鄭言君放開了抓著夏鴻飛手臂的雙手,緩緩的轉過身,蒼老的背影映入夏鴻飛的眼簾,他雖然冷血,但是這一刻他也不禁為之觸動,在沈城生活了二十年,隻有這個老人給予了自己尊嚴和鼓勵,他從沒有放棄過自己,他一視同仁,從沒有因為自己的惡習而對自己另眼相看,他就像父親一樣,對自己諄諄教誨,他緊緊的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佝僂的背影,他拚命抑製著自己內心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