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師傅不是老劉,他行得正坐得端,眼裏不揉沙子,見不得這些烏漆墨黑的事情,這些事要是起來,估計就得把哥三個捆起來送派出所投案自首去了。
老劉不是那樣的人,至少見過很多,尤其是從監獄裏麵出來之後,那就是手裏不沾錢、眼裏沒有錢的清閑散人了。有些職務足夠高的人,原本也不需要錢這種累贅了,如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為了自己的情人二奶,才不會受到那些不該收受的誘惑,汙染自己本來潔淨的一生呢!
“爹啊!你咋還為吳廠長話啊!那年拆遷的時候,他住的那個區,到處都在傳!他收了多少錢,得了多少利益!我哥也是因為這個事,才和他較勁的!”一邊著,一邊向著仇大龍頻繁的努嘴擠眼睛,臉上的幾塊肌肉上下左右的竄動著,生怕仇大龍一時激動,把三個人做下的案子都抖落出來。
胡大發也是焦急萬分,拉著仇大龍的同時,在他的兩條胳膊上使勁的掐著,“別了,都過去的事情了,算了啊!”
“恩----”仇師傅長長的出了口氣,“還是大發的在理!已經過去的事情了,老記著那些,累啊!再,那些都是傳言,他腐敗了,收錢了,沒有核實呢,不能亂嚼舌根!不能有點工程上馬,裏麵就肯定會有權錢交易,那麼想就是不對的!都這麼琢磨,誰還敢做事啊?不都去屍位素餐,占著茅坑不拉屎了?不能一邊人家腐敗,一邊人家不作為,兩頭兒找人家毛病!”
“對,師父的對!走,大龍,你出去待會兒,我陪師父聊會!彪子,把他帶出去!”胡大發向著仇彪使著眼色,兩個人一起努力,才把仇大龍推出了房間。一邊用白眼送走仇大龍,一邊舒了口氣,自己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和這位師兄走得太近了,心髒受不了啊!可是沒有他,還真沒有第一次,更沒有後麵的若幹次。
“師父,您先消消氣,別和大龍生氣啊!他啊,就是那麼個脾氣,嗬嗬!”
“哼,我還不知道他!唉!”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兒子什麼脾氣秉性,當爹的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師父,剛才我們在下麵問了張院長了,聽他,這位吳廠長是您請來的……”胡大發巧妙的停在了該停頓的地方,等著仇師傅接著講述後麵的故事。
“是啊!”仇師傅籲了口氣,緩緩道來,“你這養老院剛開時間不長,又偏僻,沒有那麼多人知道,入住的人少,我看著,都替你擔心!怕你們賠錢啊!正巧,張院長也在為了這個事情著急上火呢!”
“這麼大的養老院,沒幾個人,服務人員比正經養老的人還多呢,隨便誰看,都知道,你啊,掙不到錢,還得賠錢!上次,張院長給我們幾個比較熟悉的老人聊起來這個事了,就讓我們看看,誰有認識的、熟悉的,需要養老服務的,可以帶過來,不簽合同也可以,先試住幾,習慣呢,就留下;不習慣,咱們也不強拉硬拽。”
“就這樣,我回城一趟,去原來的廠子溜達了一圈,廠區宿舍也去轉了轉,正巧,遇到吳廠長了!唉,他也是不容易啊!一場大病,自己身體不好了,兒媳婦又給生了一個孫子,兩口都上班,就老太婆一個人忙活,姑上老的,顧不上的,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