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側著臉看著，唇邊笑容清淡，隻覺得，這樣的師父，當真是極為可人的，隻是，若不是……她隨即又斂了眉，正色道：“師父是否夢魘了？”
夢魘？
沐靈歌搖頭：“不過是過去的一些事情罷了，你倆不用擔心，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沐靈歌了，怎麼說都是你們的師父和師娘，很多事情我懂的。”
若真是夢魘就好了，至少說明，那夢裏的一切隻是一種幻象，從來沒有真正地發生過的，這樣，是不是她就可以自欺欺人地認為，她的爸爸，其實正好好地在千年之後，好好地活著？
這樣，她也許還沒心沒肺地揮霍著大把的青青與大把的金錢，每一天都無憂無慮地，這樣，她就不會來到這異世，也不會知道自己其實隻是別人分出來的一魂兩魄，這樣，羅生門是否就不會被全門被滅，這樣，墨香是否就不用死？
甚至，夜瞳此時，也不會受到重創，法力一度退化到最低的仙階？
隻是，現實如此的殘酷，這一切都不是夢，也不可能是夢，她來了，並且，盡管那樣不經意地，但卻也那麼無奈地，成為了推動這曆史上前的推手。
“挽月逾越了，請師父責罰！”挽月卻是微微地惶恐了起來，已經這麼久了，在沐靈歌麵前，她除了最基本的敬意，但更多的是無法言喻的不安。
隻是這份不安出自哪裏，因何而出，她竟是毫無頭緒的。
見挽月如此惶然，沐靈歌無奈地挑了挑眉，隨即起身，邊在挽月的服侍下換衣服一邊意味深長地道：“挽月，為師希望你還是從前的那個嫦娥。懂嗎？”
“弟子知道。”聞言，挽月輕輕地鬆了口氣，目光遊移之際，瞧見粉兒臉上無比崇拜的目光，她不禁曬然一笑，自己曾經，也是與粉兒一樣懵懂直率，一心隻向著師父的人呢！隻是不知從何時起，這一份心思，竟是憑空地起了變化呢？
知道夜瞳尚在修煉還未收工，沐靈歌心念一動，當即便決定要給夜瞳一個驚喜。
帶著粉兒，挽月還有小金剛化身為人間平常的采購丫環，三人一狼下了凡間之後，便直奔菜市場而去！
“哇，好熱鬧的菜市場啊！”粉兒是頭一次來這地方，驚歎之外也不顧到底地上髒不髒，直接牽上化成了一個小少年的金剛狼一蹦一跳地往前奔了去，很快地，兩人的身影便很快地跑出了沐靈歌的視線。
放開神識，沒有感知到任何不對的氣息後，沐靈歌淡笑起來：“很久以前，菜市場便是我賴以生存的地方。”想起被爸爸帶回家之前的日子，她輕輕地挽起嘴角，笑容清淺。
挽月微微一驚，卻也沒有多問，便道：“挽月曾有一段時間，也是在這菜市場賣菜為生。”
“如此說來，我們能成為師徒，倒真的是緣分了。”沐靈歌隨手撿起幾隻大番茄放進菜藍子，挽月自然是馬上買單的，是的，她們曾經都靠著菜市場為生，隻不過，她是被人販子拐賣，而挽月，則是被親生父母丟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