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本宮是說過。”夜瞳沒有否認，而掌心內的那隻小手，微微地用了力，夜瞳想好心情地大笑，卻愣是忍住了。
“我記得我並沒有同意你可以另娶。”晏如歌的聲音非常的沉，直到這個時候，她還是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的，她總覺得，曾經那樣愛著自己的夜瞳，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傷心讓她難過讓她失望的。
可是，現實從來都是殘酷而殘忍的，它不會因為你的怯懦憤怒或是滿懷的希冀而手下留情，它的存在，就是為了提醒你，人，不可以太過自信。
“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夜瞳更加地握緊了手中的小手，在晏如歌看來，倒像是在示威一般了，然而，夜瞳卻不打算就此收手，“我夜瞳，或許曾經說過要娶你，可是這一場婚禮，卻不是你的。“
“晏如歌，萬年之前，從你放開我的手，將我獨自扔下的時候，你就永遠地失去了我。”
“不對。”晏如歌這個時候居然是這樣的冷靜，“你愛上的，不過是另外一個我，曾經，我的一魂兩魄，就寄存在她的體內，所以，在你覺得你已經不愛我，已經愛上了她的時候，其實，你愛的那個人，也還是我。”
“隻要她不在，那麼，我們自然還會像從前一樣，一起放牧星辰，一起指點天下。”晏如歌越發地冷靜，“你知道的，曾經的我們，是那樣的相愛，深愛得，沒有人可以分開。你不是一直都相信著，這個世界是有永遠的嗎？是的，我也相信著的，隻要我們還在一起，那麼，我們就是永遠。”
夜瞳淡淡地笑，因為十指相握的另一邊，傳來了微微的抖動，他知道的，她會忍不住地笑，而他，在晏如歌的咄咄逼問之中，一臉的溫柔，一臉的寵溺。
——卻不是為她，晏如歌。
“我跟夜哥哥說話，你笑什麼？！”晏如歌敏，感地捕捉到了沐靈歌低低的，輕輕的笑聲，那樣的笑聲，每一下都像是在嘲笑著她一般，那樣的，令人恨不得將其殺之而後快！
可惜，段無邪沒有殺死她，就連堅稱是自己最堅實的後盾的黑暗森林，也沒有如期出現。
所以，整個九界，都同一時間背叛了她麼——她分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啊——她分明，隻是離開了區區的一萬年而已啊——對於神仙來說，那一萬年，不過是彈指之間，可是為什麼，風雲就全部變色了呢？
“親愛的，麻煩幫我掀一下蓋頭。”沐靈歌輕柔地出聲，之後，隻見眼前的視野一下子就開闊起來，沐靈歌先是給了夜瞳一個放心的眼神，繼而抬眸，以睥睨天下的姿態，輕輕地瞅著她。
“錯了。你跟他的永遠，已經結束在一萬年之前。”她晃了晃手中的那隻大手，笑得像是在炫耀，可是有確實十分的讓人生不起氣，就好像她將要說的，都是真理一般，無從反駁。
“從現在起，哦不，從很久之前開始，夜瞳的未來，已經是我的了。我們的永遠，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