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阿卡瑪接下一名泰坦的攻擊時,高聲問陳四海。
“算是你們蠻牙的朋友吧!”陳四海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蠻牙酋長他爹,畢竟小畜生死活不認,這邊一頭熱未免太掉價。
“我的族人在哪裏?”阿卡瑪是何等人物,轉瞬間想通關節,明白了這些泰坦的胃口恐怕大到了前無古人的地步。現在自己所在的這層空間,跟上麵的深淵以及地表,都已經被他們視為盤中餐。
“咦?”陳四海很奇怪,“他們應該就在深淵,你站在這裏什麼也別幹,腳下這條船很快就能把你送到他們麵前了。怎麼,你感知不到嗎?”說著意念一凝,不由更是詫異,“怎麼連半點能力都沒有?難怪老子從你身上得不到龍力回應呢!糟蹋東西啦,明明就能幫你更進一步的……不過你既然能悟到現在這個境界,外力輔助也算是可有可無,真他娘的,異民當中居然有你這樣的天才!”
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阿卡瑪對上泰坦不算吃力。等到蠍尾和兩名血族加入戰團,陳四海這邊的形式更是大為扭轉,剩下的少數魔人龍將站穩了陣腳,並開始反攻。
龍力成為引子,解開封印的方式很特殊——能力方麵暢通無阻,生命體征方麵卻繼續受限製。因此泰坦最強大的精神攻擊,便在四個異民身上失去了作用。除了阿卡瑪以外,被強行提升的力量也使得他們具備了參與這場終極戰役的本錢,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好了模式。
身為棋子,四人卻沒有多少憤怒感。
深淵畢竟是家園,兩名血族就算再怎麼蔑視後代,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墮落之城被毀。阿卡瑪更是把部落數十萬人口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至於蠍尾,平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拖著這個狗操的世界一起死去,眼看著泰坦要幫這個大忙,心情居然是輕鬆無比,連殺人都殺得連聲冷笑。
“隻有這一條船嗎?”阿卡瑪突然問。
“一條就夠我們啃的了。真要打到艙內空間爐去,把它弄炸,隻怕整個地球都得跟著陪葬。”陳四海沒好氣地回答。
陳四海雖然一直在開口對話,連個嗝愣都不打,實際上卻承受著半數以上泰坦的合力攻擊,早就是遍體鱗傷。
空間爐這個概念阿卡瑪雖然不懂,可對方的視線變化卻是望著星艦內部。阿卡瑪料想那應該是關鍵部位的意思,現在既然沒法在要害上動刀,要阻止這麼大的飛船到達深淵,幾乎已等於不可能的任務。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陳四海將一名泰坦活活裂殺,同時也中了對方的重擊,口中鮮血直噴。
“說!”阿卡瑪沉聲道。
而這時,蘭斯特洛又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舉手投足之間爆發出的威能,跟最初動手時判若兩人,甚至完全壓過了真正泰坦的實力。
光之暗麵分身無數,第六使徒摩洛克搞幾個傀儡娃娃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現在他的一部分神之本原正在蘭斯特洛體內,想必真身也不會離得太遠,但他可能是無數神仆中的任何一個,要找出來難如登天。
把蘭斯特洛幹掉,就相當於斬去了摩洛克的部分肢體,給予他慘烈重創。這絕非那麼容易的事情,畢竟使徒的強大,遠在普通泰坦之上,最後一批魔人也是毫無應對之策。他們在科技領域原本就被甩得太遠,經過了長達千年止步不前的空窗期,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使徒通過反應堆對神之本原的反複凝練,已不再是他們所熟悉的宿敵,手握的威能近乎於真正神力。
就這麼讓星艦開去深淵,然後送了小畜生的命?
陳四海的眼角跳了跳,跟著咧嘴一笑,“隻要你們願意賭命,我們多少還是能做點什麼的。”
死嗎?
四名異民強者不約而同有了臉色變化,一時無人接話。
數分鍾後,嚴陣以待的深淵大軍迎來了第一波鬼蝠戰機,數千輛坦克戰車頓時齊聲怒吼,地幔出口處被火海完全吞噬。
一股股機械蜂從鬼蝠戰機腹內鑽出,在空中凝結成蜂雲,撲向守軍。與此同時,大裂穀被一艘起火冒煙的龐然大物硬生生撞開,岩層像脆餅幹一樣粉碎坍塌,整個深淵都不禁為之震顫。
銀日號飛臨了深淵,隻不過卻已經遭到了重創,就連飛行軌跡都變得歪歪斜斜。
這跟趙白城想象中的,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