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曉,吹動著幾人的衣袂飄飄,而不論男女,皆是各有千秋,各有氣質。
夜梟的冷酷霸戾,李逸軒雖然負傷在身卻不失堅毅的氣概,縱使明白眼前麵對在男子是何等的強橫,依舊不卑不亢。
而兩個女子,一個清冷卓然,一個溫婉性烈,在這了無人煙的紫竹林間自成一副畫景。
嘉惠公主掩飾著心底的恐懼與害怕,強自鎮定的看著賀蘭千雪與夜梟,事已至此,他唯有一搏。
夜梟看向賀蘭千雪,眼底的冷漠頃刻變得溫潤,說道:“你想怎麼處置他們,都任由你做主,天藍國嘉惠公主,別人畏懼我可不畏懼。”
李逸軒出聲製止:“此事與公主無關,逃跑也是我一人挾持公主所為,一人做事一人當。”他看不得她為了自己去卑微祈求別人,說著手中一把短匕赫然出現,眼見著他手起刀落,便要刺入腹中。
一道光束閃過,李逸軒手中的短匕應聲落地,李逸軒差異的看著夜梟與賀蘭千雪,眼底浮現出落寞與頹敗感。
“逸軒……”嘉惠一把撲向李逸軒身邊奪過一旁的短匕,扔的遠遠的,焦急的忘記了,修真者的武器向來,都憑意念藏在身體裏,眼底不滿晶瑩熱淚,一把抱緊身邊的男子,語氣裏的責備與關心:“你怎麼可以這麼傻,我不許你做傻事,不允許你丟下我,不允許你懂嗎?”
李逸軒愧疚的眼底被嘉惠的話深深刺痛而震撼著,一把緊緊擁住懷裏的人兒,痛苦自責著:“嘉惠都怪我,我鬥不過上蒼,鬥不過皇命,就連想要和相愛的人長相廝守都做不到。”
身份的懸殊,門第世俗之見,侍衛與公主暗生情愫,太多的悱惻,阻擾著他們。
嘉惠抬眸看向李逸軒,濕潤的雙眸瀲灩著楚楚動人的光澤,真摯而堅決的說著:“逸軒你不是一個人,有我在,我怎麼讓你一個人來承擔,讓你一個人孤注一擲,要賭要鬥,即便輸了,我也陪你,生死相隨。”
李逸軒更緊的擁住懷中的人兒,他的動容與癡情深沉的展露無遺。
賀蘭千雪看著眼前一對癡戀深愛的有情人,眼底迷離,隱隱流露出一絲不明的情愫,心底盡說不出的酸澀,而被深深的觸動了。
而此時夜梟的目光久久的停駐在賀蘭千雪微微感觸的容顏上,雖然她依舊平靜,但是眼底的動容,就像一顆石子擲入湖底,在他的心底激起圈圈漣漪。
保護嘉惠公主是她的責任,安全將她帶回去更是她的職責,可是要讓她去做棒打鴛鴦,生生拆散有情人的事,她卻做不出來。
“你們走吧,我雖然放過了你們,但是今後要麵對天藍國與鬼殿的追殺令,便自求多福吧,倘若下次再讓我遇到你們,我會兵工辦事,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賀蘭千雪也不知道是一時被打動失去了理智,還是一時的衝動,竟然心不由己的做出了令她自己也錯愕的事。
李逸軒與嘉惠公主驚詫錯愕的看向賀蘭千雪,完全沒有料想到,賀蘭千雪會不顧皇命私放了他們,一時竟激動連感激的話語都說不出了。
賀蘭千雪轉身,不願去看他們眼底的感激,正如她所說,即便她放了他們,但是接下來麵對他們的是更為殘忍的追殺令,她也不知道她一時的心軟是幫了他們還是害了他們。
因為往後的事他們誰都料想不到,他們一旦逃跑,天藍國鬼殿的追殺令便會伴隨著他們,在鬼殿的追殺令下根本就無處可逃,那是一道殘酷的命令,在追殺令下從了沒有落網存活的奇跡。
他們今後的命運如何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夜梟看著兩人一眼,看著賀蘭千雪淡薄寥落的身影,相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