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王氏的聲音傳來,眾人不覺回頭看她。
班容撫著王氏緩緩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她神色冷然,一副不怒自威的神色,“她陽奉陰違,我命她罰跪,算是懲戒,現在懲戒還未結束,恒兒要將她帶去哪裏?”
褚恒眼神冰冷,“我想帶她去哪兒,便帶她去哪兒,我看誰能攔住我!”
王氏重重地哼了一聲,“你一向胡鬧慣了,現在又娶了這麼一個同樣胡鬧的媳婦,我好生管教一番,倒是遭人嫌棄了!”
“我自己的媳婦,我自己可以管教,就不勞夫人費心了!”褚恒語帶寒意,“若夫人實在閑得慌,便好好管教一番你的女兒好了!反正她可以陪夫人一輩子!”
王氏和褚茹樾的臉色驟變。
王氏怒極,喝道:“來人!把大門關上!我今日倒是要看看,你這新媳是天王老子不成,我今日管不了她,我日後還怎麼在後院立威!”
王氏一聲令下,門口的護院兵便真的把門關上了。
綠枝見此情形,又見檀芮神色痛苦的模樣,一臉焦急,“少爺,你身上可有藥?少奶奶疼得厲害,再耽誤下去,隻怕要出事。”
“林蕭,從我懷裏摸出那瓶藥,倒兩顆喂上。”褚恒趕忙吩咐,林蕭手腳麻利地照辦,檀芮吃下了藥,也並沒有立馬起效,依然滿臉痛苦神色。
王氏冷眼看著他們,“恒兒,你自幼便跟著我,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終究是有養育之恩。你行事頑劣,離經叛道,我自知管不了你,自有老爺會進行管教,但你這位新婚夫人,我卻是必須要管!她做錯了事,我便定要罰!若是一味縱容,今後後院之中還有什麼法紀!”
“夫人所謂的懲罰便是蓄意下藥,然後再用卑劣的手段強行灌藥嗎?”褚恒絲毫不客氣,冷冷地掃著褚茹樾。
王氏神色凝了一下,瞟了一眼褚茹樾,她知道這件事是褚茹樾所為,她隻道:“下藥的事我確實不知,你若不信,大可查驗我屋裏的茶具。”
“這都過了大半日,該銷毀的證據也早就銷毀了,還會等到我來查驗嗎?”褚恒反唇相譏。
綠枝麵色憤然,“若這件事不是夫人授意,三小姐如何會特意帶了解藥前來?莫不是她能未卜先知?”
“放肆!我們主子說話,哪裏輪得到你一個賤婢插嘴!”王氏怒道。
褚恒望了綠枝一眼,“我倒覺得綠枝所言甚是,夫人如此激惱,莫不是因為被戳破是以惱羞成怒了?”
“你!”王氏氣結,褚恒說話從來不給她留麵子。
褚茹樾麵色冷然,“四弟,你莫忘了,娘親對你可還有養育之恩,你怎可對娘親如此不敬?”
她不說倒還好,她這一說,褚恒心裏一下子升起一股嘲諷,“若是時光倒轉,若是彼時我能自己定奪主宰,夫人這養育之恩,我寧願不要!”
“你!”王氏又被噎住了,她指著褚恒,手指發抖。
“終究是一介粗蠻草莽所生,本性難改!娘,你當年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把他要到名下!”褚茹樾目露鄙夷。
褚茹樾的話一下子刺到了褚恒心裏的痛處,他看褚茹樾的眼神越發充滿寒意,他的手緊緊握成拳,“夫人當年因為什麼把我要到名下,夫人自己心裏清楚!若我是個女孩,隻怕早就被棄如草莽!就因為我是男孩,夫人才硬搶著把我要到了名下,雖然是在夫人名下養著,沒錯,在外人看來你的確是對我極好。在爹麵前,你也總是一副賢良淑德的慈母模樣!可是這些有幾分真情,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