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一時僵持,繆鳳舞晉升容華的事,就被擱置了起來。她以一個才人的身份,享受著容華的儀製,獨居一宮,成為陳宮內廷的一樁奇事。
搬入閑雲居的第三日,賁允炎來了。
他在床前的椅子上略坐了坐,也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責備繆鳳舞,隻問了些養傷進補的事情。等他離開之後,繆鳳舞倚在一個靠枕上,沉默地出著神。
她不得不承認,賁允炎是個好人。她這般鬧騰,在這宮規森嚴的內廷之中,若是沒有賁允炎的保護,論理就是被打死,也是不為過的。
可是自己為什麼就是不能甘心呢?若從別人的角度來看,她一個卑微的舞娘,能夠進入一國的皇宮大內,頂著貴人的名號,受到一國之君的保護,難道還不應該感恩戴德嗎?
她對賁允炎是感激的,可她仍是無法安然接受現實。一想到行曄,她的心就會揪著痛。雖然她在昂州的時候,也是沒有辦法見到他,可那裏號稱“天子腳下”,處處有他的訊息。
繆鳳舞每每想起“天子腳下”這四個字,就會憶起當日他撩袍擺上前來扶她,她所見到的那一雙銀緞子軟靴,那麼幹淨清爽的感覺。
因為心裏牢牢地住著這麼一個人,她不知道以後該以何種麵目何種心情對待賁允炎。難道她真就能屈從了命運的安排,跟隨了另一個男人嗎?
繆鳳舞想起小的時候,爹爹有一位道長老友。有一日那位道長到她家拜訪,繆鳳舞上前行禮問安的時候,就聽那道長對她爹說:“繆賢弟,你這女兒命格清奇,將來怕是比兒子要能當得起家呢…”
爹娘在的時候,經常拿這話刺激哥哥繆鳳剛,要他好好讀書,為繆家爭氣。
如今看來,那位道長竟是有幾分神通的。將女兒送進宮裏,得皇帝的寵幸成為貴人,這可是多少官家貴戶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如今這種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可不正是應了命格清奇的那句話嗎?
隻是,為什麼她愛的是魏國的皇帝,卻讓她進了陳國的皇宮?
情感與現實結成了一團亂麻,糾纏著繆鳳舞,讓她疲於憂慮,人越來越憔悴。腕上的傷好了,臉色依然蒼白,下巴越發的尖削。
這樣又過了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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