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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鳳舞對男人的認識並不是空白的,從她十一歲的時候,虹驪珠就教她一些與男人相處之道。
懂是一回事,真正麵對一個不著絲縷的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麵對一個自己心儀的男人。
繆鳳舞在水下接觸到了行曄的皮膚,像被火燎了似的,迅即收腿。可是那浴桶之中畢竟空間有限,她蜷腿的姿勢不但沒有避過行曄的觸碰,反而顯得曖mei無助。
“皇上…奴婢給你擦背吧…”繆鳳舞緊張的嘴唇都酥麻了,說話的聲音也抖飄飄的。
行曄見她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勾唇輕笑,依她所言,轉過背去。可是在他坐下去的時候,將腿一伸,就占了大半個浴桶的空間,把繆鳳舞給擠到桶壁上去了。
她兩腿縮在胸前,小腿抵在他的背上,根本動不了。似乎隻有將自己的腿從他的身體兩側伸出去,才可以實踐自己給他擦背這個舉動。
可是那種姿勢…繆鳳舞覺得太羞恥了。
“奴婢…擠在這裏,皇上也洗不舒坦,奴婢還是出去吧。”繆鳳舞伸手去夠搭在桶邊的長巾,打算在自己站出水麵之後,趕緊圍在身上。
行曄的速度比她要快,還不等她往起站,他已經扭過頭來:“好呀!美人出浴,朕可不能錯過這等好景象…”
繆鳳舞手抓幹巾的一角,頓時尷尬在那裏。
這男人從剛剛進來開始,大概就鐵了心要看她的笑話兒,不停地捉弄她,還掛著一臉無賴的笑意!
看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繆鳳舞一咬牙,將手中的長巾一鬆,改抓起一塊搓身子的小方巾,往水裏一拍,濺起的水花就撲到了行曄的臉上。
微小的一個動作,暴露了她的小脾氣。行曄也不介意,嗬嗬笑出聲來,轉回身去,將後背對著她。
繆鳳舞小心地將腿伸到他的身體兩側,開始仔細地給他擦著後背。他倒是蠻愜意,一邊撩著水花,一邊哼著不太成調的曲子。
這是剛剛在慶功宴上,那個王氣凜然的北魏皇帝嗎?
繆鳳舞心裏有小小的錯位感,而這種小小的迷亂與疑惑,又讓她倍加的渴望,渴望了解這個男人,走近這個男人。
她心裏亂哄哄的,手下不停地搓呀搓呀,直到行曄呲了牙,回頭瞪她一眼:“你跟我的後背有仇嗎?你打算搓破我的皮?”
繆鳳舞趕緊縮了手:“皇上恕罪…”
“你沒有服侍過人洗澡嗎?難道朕的全身上下,隻有後背是需要洗的嗎?”繆鳳舞一緊張,行曄就沒來由地開心。他在桶裏大喇喇地轉了一個身,將正麵朝向繆鳳舞,笑嘻嘻地看著她。
繆鳳舞經過了後背的曆練,這次倒鎮定得多了。雖然她臉仍然是紅的,手仍然是抖的,可是她這次沒有再做無謂的掙紮,直接將手伸到他的胸前。
“咦?”行曄低頭,抓起她的左手,“你這腕上有傷?”
繆鳳舞左腕上的那道割傷,雖然已經愈合了,但是因為時間太短,新生的肌肉凸起,微微泛著紅。在這熱水一浸,那顏色就更加的深重了。
因此當行曄麵對著她時,她手一伸,就被他注意到了。
繆鳳舞將右手搭在左腕上,遮擋了一下:“不小心劃傷的,已經好了。”
行曄眯起眼睛,看著她問道:“他們虐待你嗎?”
“沒有。”繆鳳舞誠實地答道,“奴婢…沒有受過什麼不堪的虐待,奴婢不敢欺君,實在是因為思鄉心切,一時想不開…”
“聽茂春說…你在南陳的皇宮裏,被封了容華?”行曄問這一句話的時候,沒有了調笑的意味,透著一絲威嚴。
繆鳳舞聽得心頭一顫,本想跪下謝罪,怎奈桶中行動不便。她隻能垂下頭:“請皇上恕罪,那容華的封號實非奴婢所願,奴婢…”
行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想來那賁允炎一定會傳你侍寢吧?”
繆鳳舞臉都白了,被迫麵對著他探究的麵孔,雙唇顫顫地:“皇上…奴婢沒有…”
行曄眸光一閃:“然後你就割了腕子?”
繆鳳舞已經被逼出了眼淚,那淚水滴落在行曄手背上的同時,她從唇間吐出一個字來:“是!”
“為什麼?在南陳宮裏做一個容華,不比你在昂州當一個舞娘要好得多?聽說賁允炎的後宮並不充實,出頭的機會自是不會少。”行曄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兩滴淚,又將目光移到繆鳳舞的臉上。
為什麼?因為我的心裏有一個人,我沒有辦法將身體與心分開,那樣會比割了我的腕子更痛更讓我不堪,我寧肯棄了這條命,也不願意活在身心分裂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