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三章 無盡之恨(2 / 2)

“我也許可以拜托蛤蟆兄,趁著夜色帶人闖進你家,將你父兄都劫持離鄉,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如果那樣的話,你是不是就肯與我合作了?”繆鳳舞問含香。

含香咬著牙,臉都漲紅了,糾結道:“奴婢左右是個死罪,逃不掉的。隻要娘娘把我家裏的人安頓好,娘娘要奴婢做什麼都可以。”

“你也不見得是死罪,如果你肯戴罪立功,我在皇上麵前給你求情,畢竟你也是受人挾迫,又於我有功。”繆鳳舞將手搭在含香的肩頭,安慰了她一句。

繆鳳舞的話似乎讓含香的心裏好過了些,緊繃的麵皮也舒緩了下來,卻又哭了起來:“奴婢不敢認功,娘娘經常往來媲鳳宮,早就受毒頗深,過年那一陣子,又天天晚上聞著那彩燈熏出來的香氣。娘娘這一胎如若不能保,奴婢就是死一萬次也償不過這個罪過……”

“也不見得有你說得那麼嚴重,良妃不是生下了二皇子嗎?還有寧昭儀和佟美人……”繆鳳舞見含香愧疚得要死,便安慰了她一句。

“老天保佑,隻要娘娘能順利產下皇子,把奴婢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奴婢也是心甘情願的。”含香衝著外麵的天空叩頭,嘴裏喃喃著。

繆鳳舞看著含香,心裏也是為難。

這件事一旦揭開了查,含香謀害皇子後嗣,罪同謀逆,十惡不赦之首罪,論律是要滅九族的。她也沒有把握行曄到時候會饒了含香,從輕發落。

為今她能為含香做的,就是想辦法讓她的家人脫離周瀚生的控製。在她父兄還沒有轉移之前,她也不能驚動媲鳳宮那邊,否則殺人滅口,又是幾條人命。

她現在很清楚地知道,流毒是宇文柔珍出於泄憤的目的,在宮裏暗中傳播的。但是她現在一件物證也沒有,隻有含香這一個人證。因此她愈發應該保護好含香,不能讓她出事。

她本來還想問一問,那個毒是如何製得的?又是怎麼在宮裏流播的?為什麼竟連太醫都查不出毒性來?可是她見含香雙目赤紅,麵色蒼白,很虛弱的樣子,便住了口。

“你好好歇著,哪裏也不要去,也不必想得太多,我明日再來找你問話。”繆鳳舞囑咐了一句,便起身離開了。

出了後殿,她叫來春順,吩咐他一定要看好含香,讓她好好養著,不要亂走亂動。

春順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監視含香的意思,心中暗暗疑惑,也不敢問,隻是答應著。

繆鳳舞邊走邊琢磨,自己得寫一封信給繆鳳剛,拜托他將含香的家人從洪家村搶走。這封信寫好後,怕是不能用臥龍溪那一條傳信渠道,因為事情緊急,那邊傳一次信回一次信,都要十天八天的功夫。

為今之計,隻有拜托宋顯麟親自跑一趟,將信送到繆鳳剛的手中了……

她心裏想著事情,步上台階後,邁進正殿的門檻,不期然被一隻大手扯著衣袖拽了過去,被一個人抱在懷裏。

原來行曄過來看她,聽說她去後殿探望含香,估摸著也不會太久,就站在窗口那裏望風景。結果就被他看到繆鳳舞心事重重地從後殿拐了過來,跟春順說了幾句什麼,又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緩地上了台階。

此時行曄摟著她的身子,問她道:“想什麼呢?我就站在窗口,你竟沒有看見?”

“皇上……”繆鳳舞感覺自己的鼻子都要被他壓扁了,便在他的懷裏轉了一下頭,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靠上,“臣妾沒有想什麼,就是懷了孕之後,整個人看起來笨笨的,皇上不會嫌棄臣妾現在這笨樣子吧?”

行曄才不聽她胡說,捏著她的鼻尖說道:“我看你八成是累著了,不如掌宮之位找個人暫代,等你生下龍兒之後再管事,你看如何?”

繆鳳舞聽他這樣說,皺了鼻子委屈道:“臣妾如今本就隻掛了一個名,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賢妃和孝毅郡主在操持,皇上還要說這樣的話,分明是嫌棄臣妾辦事不利,要另覓能人了。”

行曄便笑了,扯她一綹發絲在指上繞著,寵溺道:“我隻是怕你累著了,就惹出你這麼一番話來,罷了罷了,小鳳舞有官癮呢,我以後也不提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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