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張夫人!”黑子恭敬的點了點頭,轉身繼續往裏走去,而跟在他身後陳末卻微蹙起了眉頭,又下意識的看了趙玟瑄一眼,隻見藍玲臉上已經收起那股知書達禮的微笑,一抹得意之色取而代之,然後在陳末略顯複雜的目光下,她十分隱晦的伸出三根手指,輕輕的搭在了自己的大腿內側!
“篤篤篤……”
黑子輕輕叩響了一間房的房門,也打斷了陳末納悶的思緒,他正了正自己的臉色,沒了趙玟瑄的威脅也就沒了那股心虛之感,而除了和趙玟瑄發生了關係這件事以外,陳末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對不起幫會和張賀林的地方,所以之前的那抹陰鬱立刻在他心中被一掃而空!
進來……”
一道低沉且有力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黑子立刻擰開門把推門而入,而房中湧出的空氣果然如陳末所想,並沒有出現煙霧繚繞的刺鼻味道,因為張賀林是不抽煙的,雖然他很豁達的準許別人在他麵前抽煙,可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很少會有人真的當著他的麵抽煙,特別是在書房這種狹小的空間之中。
陳末跟著黑子邁步而入,臉上表現出應有的恭敬,而入眼之處張賀林的書房倒是十分的寬大,至少比他陳末的臥室還要大上一倍不止,而且整整三麵牆都是擠滿各種書籍的書架,光看那些書籍的磨損程度也能知道,這肯定都是些末日之前流傳下來的珍貴書本,真正的一書難求!
“張爺,陳末帶來了!”
黑子雄壯的身體讓開了,陳末這才看到圍坐在正中沙發上的四個男人,居中而坐的中年男人正是他們賭場的幕後大老板張賀林,而他的老大劉騰飛和死對頭陳威力也在其中,至於剩下的一個男人他也不陌生,李縣治安所的所長李金生!
“末子,你過來!”
張賀林輕輕對陳末招了招手,臉上倒是看不出多少怒氣,隻是臉色稍顯嚴肅,陳末二話不說就上前幾步站到了沙發旁,恭敬的鞠躬喊道:“張爺!您找我有事?”
“黑子!你出去把門關上!”
劉騰飛緊接著開了口,轉頭朝黑子揮了揮手,黑子毫不猶豫的出了房間把門給關上了,而劉騰飛也搶在張賀林開口之前猛地站起,怒聲對陳末吼道:“陳末!你給老子倒是說說看,幫裏養你這麼多年,有哪點對不住你的地方?現在人家都說你是叛徒、內奸,今天你要是不給老子一個交待,你就準備橫著出這道門吧!”
已經四十出頭的劉騰飛嗓門卻格外的大,怒吼的聲音甚至震的陳末耳膜都嗡嗡作響,但隻要了解劉騰飛的人都知道,這位草莽出身的大佬不動怒則已,一旦動起真怒來是絕對不會罵人的,毫無征兆的幹掉你才是他一貫的手段,而他罵完之後就一屁股坐下,多少也顯得有些雷聲大雨點小,擺明了是在護著陳末,不給別人沒頭沒腦套他話的機會!
“老劉,你他媽現在也學會耍心眼啦?”
和劉騰飛麵對而坐的陳威力掏了掏自己耳朵,塗滿發蠟的大背頭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油亮,就聽他陰陽怪氣的說道:“事實就擺在眼前,就算你再護著他也沒有用,這裏沒人是蠢貨,那麼多人出去了,就你一個小弟鬼鬼祟祟的逃回來,不是他出賣了大家還能有鬼嗎?”
“操!那說明老子帶出來的人有本事,你是嫉妒還是怎麼著?”劉騰飛獰笑一聲,抱起膀子滿是不屑的瞪著對麵的陳威力,但陳威力卻不依不饒的叫道:“我看是你的小弟出賣人更有本事吧?陳末!你老實交待,你收了誰的黑錢來出賣我們,出賣張爺的?說!”
“放你媽.的屁……”
劉騰飛就跟炮仗一樣從沙發上猛地蹦了起來,怒氣十足地吼道:“你他媽賣****賣昏頭了,在這裏顛倒黑白、搬弄是非,連張先生都沒說他一句不是,就你個王八蛋在這裏雞蛋裏挑骨頭,而且他陳末十九歲就跟了老子,你這麼說是不是連老子也要懷疑?”
“老劉,別衝動嘛!阿威也是在用事實說話嘛!”治安所長李金生開了口,不過他先是拍了拍劉騰飛的胳膊,但轉身卻滿是不善的盯著陳末說道:“我也覺著這小子很可疑啊,要不然交給我帶回去審問審問?我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