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種若有所盼又不想承認的奇特心情中,武惟揚終於出現了。
武惟揚是來辭行順便拜托段曉渝一件事的。他馬上要出國半個月,這段時間家裏的花草金魚沒人照應,想請段曉渝沒事時過去幫他給魚喂喂食、給花澆澆水,如果段曉渝肯在那邊過夜幫他看下家那自然更好。
這種忙真是太簡單了,舉手之勞而已,所以段曉渝還沒說話段媽媽倒先一口應承下來,不以為然地道:“嗐,我當什麼大事呢!這個好辦,曉渝反正上班順路,就交給他好了。”
武惟揚自然很感謝,又一臉不好意思地表示這次是個特殊情況,家政大姐辭職回家帶孫子去了而新的又還沒找好。他這樣一解釋,段曉君那點‘那以前這種事怎麼解決’的疑問也就隨之釋然,倒覺得自己恐怕是有點神經過敏了。
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隔天段曉渝下班後便慢悠悠地開了車過去。
也許是因為那天武惟揚交鑰匙時偷偷撓了撓了他的手心,段曉渝總疑心武惟揚在此時提出這種要求是有什麼陰謀。但及至開門一看,武家客廳窗簾低垂大而幽靜,卻不象是有人的樣子,再一想起上次在這裏被他口/交的情景,不禁又是一陣臉熱心跳,好半天才平複下來。
武惟揚拜托他的事十分簡單,不過是灑灑魚食澆澆水而已,剛好那幾天又出了太陽,段曉渝便順手把盆栽挪出來,見見陽光。
他一連幾天在武家出入整理花草,看在別人眼裏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這不,沒過幾天,樓下物業公司的人找上門來。
來人請他在一份小區業主的意見書上簽字,段曉渝本來不想簽,也說了‘我當不了他這個家’這種推諉的話,但那人挺會說的,問他:“您是家政?”
“不是。”
“不是家政他還放心把鑰匙交給您,那不是至親也是好朋友啦。您看我們這工作也挺不容易的,這家的住戶是個大忙人兒,好難得才能遇到他一次。喏喏,就差他這一家啦,要不您幫個忙,就代他簽了吧,免得我們三番五次的跑。”
段曉渝見他說得懇切,一尋思若真等武惟揚回來那起碼也是十天之後,他也不想為難人家打工的,便接過來簽了自己的大名,想想又略微有些不放心,便在後麵又補了一個‘代’字。
那人笑著接過,千恩萬謝地走了,段曉渝剛把門關上便聽到客廳電話在響,過去一聽,卻是武惟揚。
隔著一個太平洋,武惟揚的聲音在話筒裏聽來分外低沉性/感:“曉渝~~”
段曉渝下意識地頓了一下。
為了掩飾自己剛才那瞬間的心旌動搖,他沒好氣地道:“大半夜的不睡覺,打越洋電話查崗嗎?”
武惟揚得趣地笑。他喜歡聽段曉渝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聽著好象沒什麼好聲氣,但再一品味又覺得他傲嬌中帶著點關心,忍不住在被窩裏翻了個身,低訴衷腸:“想你了嘛……你有沒有想我?”
“……”
如果此刻在段曉渝麵前放麵鏡子的話,那他一定能發現自己麵紅耳赤的窘狀。自從結婚有了孩子後這種甜言蜜語他就再也沒說過,武惟揚還比他大兩歲呢,難為他竟然說得這麼自然……
因為自知臉皮方麵不是他的對手,段曉渝隻得幹咳一聲,轉開話題。“剛才,你們物業的人來過了啊。”把剛才那事跟他說了一遍,武惟揚聽了,笑著道:“曉渝,以後幫我簽字,把那個‘代’字去掉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