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袖下意識的便搖頭,“不怕,這有什麼可怕的。”
有了陸雲袖說的這番話,到了下個城鎮,他們便換了馬車,雖然葉茗衷等人顧及陸雲袖的身體和孩子,要求代替陸雲袖照顧葉隱風,也被崔聖之以男子不合適這等奇怪的理由給推掉,隻留陸雲袖一人與葉隱風待在馬車裏頭,其他人則乘著另一輛馬車,秘密而又快速的朝著朝都而去。
陸雲袖將葉隱風摟在懷裏頭,他身上的血衣也在城鎮裏頭被她換去,給他擦拭身體的時候,毛巾也經常會出現隱隱的黑色物體,看著極為恐怖,但陸雲袖悶不吭氣,她篤定崔聖之這般說有他的道理,所以一路下來,任何服侍葉隱風的事情都親力親為,不讓旁人插手。
兩個月之後,一行人終於回到了朝都,陸雲袖的肚子也因為足有五個月而大了起來,但她卻整整瘦了一圈,要照料葉隱風,還要顧著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出問題,心力交瘁。
馬車從側門進了將軍府的後院,阿懷等人提前接到葉茗衷送來的消息,在後院的門旁早就等上了。為了讓阿懷等人能有心理準備,葉茗衷與駱虎也早已經將陸雲袖遠赴西南的事情說了出來。
如今入了初冬,整個朝都都開始涼了起來,陸雲袖罩著個鬥篷緩緩走了下來,她在裏頭已經用一塊大氈將葉隱風的身體裹好,以免他感染他人,才讓駱虎和葉茗衷過來將葉隱風給抬了進去。
經過阿懷、玉煙羅等人的時候看見葉隱風露在外頭的臉的時候,莫不是倒抽了口涼氣,阿懷捂著唇,忍不住開始哭了出來,自己的兒子去了一趟西南,怎麼就變成這般的回來了,還不許外人知道,她連哭都不敢哭的太劇烈。
陸雲袖走在後頭,剛到門口,卻被阿懷攔住,她眸含著淚水,說:“陸姑娘,我們將軍府承不起你這等大人物,你還是自己尋個去處吧。”
陸雲袖張了張口,已經累了兩個多月險些就要暈厥,她扶住旁側的門欄,死死的咬著唇不求情。
筠遙站在裏頭忍不住開口:“阿懷夫人,陸姑娘已經懷了將軍五個月的身孕呢,你請她出去她該去哪裏?”
陸雲袖低聲說:“讓我照顧他。”
見阿懷沒有反應,陸雲袖繼續說了句:“將軍的身子需有人貼身照顧。”
阿懷說:“將軍的三位夫人,難道就沒有能照顧的了的?”
玉煙羅一聽,麵色大變,連忙說:“娘,你在說什麼,將軍這病是會感染其他人的。”
宋巧雲與莫蘭也不吭氣,說實話現在這樣的葉隱風真的有點讓人難以接近,甚至可以說是害怕接近的。
見這三個夫人除了玉煙羅說了句鬧心的話,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服侍將軍,這讓阿懷格外生氣的吼了出來:“你們的夫君,居然還敢在此說風涼話。”
玉煙羅籠了籠袖子,撅著紅唇說道:“有一直不同房的夫君麼?我看就隻能讓這個陸姑娘來照料了。”
阿懷瞬間不說話了,她回身看著玉煙羅,聲音驟然冷了下去,“既然不認這個夫君,那就盡快離開我們將軍府吧。”
玉煙羅愣了下,未成想阿懷居然說出讓自己離開的話,豔麗的麵容幾番變化,最後冷冷轉身,“那也要將軍早日康複,給玉煙羅一份休書才行。”
玉煙羅的背影消失在了後院之,其他兩個夫人對陸雲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她們絕對不搶照顧葉隱風的這個機會,相繼也轉身跑了。
陸雲袖與阿懷尷尬的站在院子門邊,她揪著手的帕子,又說了一遍:“夫人,讓我照顧將軍吧……”
阿懷終於還是讓陸雲袖踏了進去,雖然陸雲袖知道,這隻是自己的剛剛開始,她不明白為什麼阿懷始終對自己都不能諒解,或者是否她與雲蘿夫人一般,覺著自己隻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厄,比如說現在靜靜的躺在床上的葉隱風。
如今的他和以前相比,又豈能同日而語,但即便如此,她心裏頭也全部都是心疼,心疼他為這個國家付出的一切,心疼他站在高位無法退下神壇的負擔,心疼他的傷痛往事和險些死在火裏的故往。
她替他擦完汗以後,握住葉隱風的手,輕聲說:“相公,你會好起來的。”
這時候,小碧在外頭敲門,問道:“姐姐你在裏頭麼?出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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