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那一把孤單單的藤椅(1 / 1)

我承認是因為格非才買了這本書,雖然他那一篇在書店裏就急急讀完了,但念及我的閱讀習慣,還是買回家來。

至此,書架上又多了一本黃色封麵的書——《芒果街上的小屋》《洛麗塔》《神了》……和《一個人的電影》。

書裏,作家談看電影,導演談導電影,演員談演電影,各有各的側重,各有各的感慨。但是,總覺得“一個人的電影”這書名很怪:封麵上那一把孤單單的藤椅,也不知是觀眾的座位,還是導演的坐椅。

“我們生活中經常有這樣一種感受,忽然有一天襲來一種懷舊情緒,這種東西人人都有,也許程度不同,有的是撕心裂肺,有的是淡淡憂傷,但感覺都是對那段生命年華逝去的懷念。”(霍建起,《我們對往事總有一種傷懷》。)

誠然,當“光”與“影”的傳奇演繹了百多年,當老百姓走出電影院隨隨便便也能列舉個“一、二、三點”,電影人對過去“美好時光”的感懷和對現今尷尬立場的無奈也實在情有可原。

當代電影人的困惑似乎十分顯見。誰都有自認為不被理解的作品,誰都或多或少懷揣著一點點被改變的初衷或被束縛的理想,然後在理想與現實的衝撞之間,不懈而又不屑地計算著“機會成本”,做著自己不屑而又不懈成為的那個“孤獨的”電影人。

但是,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在這個熙熙攘攘的年代,這句話用到哪裏都是真理,更何況那些與大眾傳媒打交道的人,那些名動一時的電影人。

歸根結底,電影是一種交流的載體而不是一個冥想的過程。電影人既要探索自我,又要探索世界。縱使“市場”這個評判人真的很市儈很無情,電影也不應該成為導演一個人的英雄主義或晦澀文藝。

老百姓會計算那些大製作的“投入”與“產出”(包括物質的、精神的),也會掂量那些聽來陌生的國際獎項和榮譽。因為,歸根結底,那不再是精英們自我陶醉的花園,而是大眾們共同抒情的原野。歸根結底,那不可能是“一個人的電影”,而應該是“很多人”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