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怕自方人多,夜深之時會吵醒馬府家眷,就讓白眉魔王帶方秀英等人,在馬府外另找地方歇腳。
“少俠,請上座。”馬嘯天硬將白衫少年推在自己的虎皮坐椅上,再請方翔和顧一柱揀椅坐下,然後擊掌三聲,不時便見兩對手捧茶水,瓜果,點心的丫環,從大堂後麵兩側同時閃出,並按主人的指點,分別將手中托盤擱在來客前麵的茶幾上,隨後退入大堂。“菊花。”馬嘯天往大堂後喚了一聲,即刻有位丫環閃身而入,垂手望著主人,聽侯吩咐。“快去,讓廚師備上一桌豐盛的佳肴,取出那壇四十年的老陳酒,再請夫人小姐過來。”菊花“嗯”地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後,他搬來一張椅子擱在白衫少年身邊坐下,說∶“少俠,恕馬某冒昧,請問你的怪招,是否從千手觀音她老人家那裏學來?”
“正是。”天賜應了一句,才知馬嘯天想打聽的人,便是四位恩師之一。他見馬嘯天聽了自己的話,臉上頓顯喜悅,便問∶“不知馬前輩,與我恩師有何關連?”
“她老人家是我內人的外婆。”馬嘯天此時早已興高采烈,一見夫人女兒進來,忙起身招呼∶“琳妹快來,這少俠帶來了她老人家的消息,你快來問問,一切便知。”“是嗎?”馬夫人也是習武出身,聽說有千手觀音的消息,興奮之中縱身一躍,落在了丈夫的麵前,迫不急待地問天賜∶“她老人家可好?少俠。”
天賜曾聽千手觀音提起過一個外孫女名喚郡琳,也論了許多郡琳的往事,所以對郡琳這人的印象較深,此刻見了馬夫人,這印象立馬對上了號,忙起身讓位,請馬夫人入座,同時應答∶“恩師吃飯甜,覺睡香,體格健,行步穩,養花植草,修心養腎,總之十分地安康。”馬夫人興奮之時忘了禮數,剛要坐上虎皮椅,忽聽得白衫少年稱千手觀音為“恩師”,吃驚之餘,又多了一份親切感,如按江湖輩份,這白衫少年既是千手觀音的關門弟子,那無疑也就長了她一個輩份,她又怎敢在長輩麵前失禮數,毀了外婆的顏麵,羞得一連往後退了數步,望著白衫少年說∶“興奮之餘忘了禮數,還望少俠見諒。”而馬嘯天之女馬璐,雖妙齡十七,卻自小得父母寵愛,被一群家奴慣著,全鎮老少讓著,早已不知天高地厚,哪裏知曉待客禮數,一見虎皮椅子空著,便一挪屁股坐了上去。“舒服。虎皮椅就是舒服。”她在虎皮椅上嬉玩了起來。“下來。”
見馬璐在客人麵前如此造化,氣得馬嘯天臉也紅了,朝女兒揮手就是一巴掌,多虧天賜眼明手快欄下了這巴掌,不然馬璐必成“沒齒的婆婆”,受傷非輕。“孩子嘛,打她做啥。”天賜也不過比馬璐長了兩歲,卻用此話來勸馬嘯天,聽得坐在一旁的方翔,和顧一柱都搖頭笑了。馬璐雖說頑皮,對父親卻非常地敬畏,隻是平時很少嚐試父親的嚴厲,此刻見了,嚇得眼淚也出來了,忙離開虎皮椅,一聲不吭地站在一旁,等著父親訓斥。父親沒說話,母親卻開口了∶“你這璐兒,怎麼愈大愈不懂事了,淘氣也該揀個地方,看看場合,麵對什麼人物。這少俠是你曾外婆的關門弟子,其輩份比為母還要大出一輩,那他就是你的爺爺輩,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