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白失笑:“既然都是打仗,我能去哪兒,再說了,我不過是個戲子,這家國天下什麼的離我實在是太遠。”
“你是季尚書。”愛德華恍然大悟般叫出他的來曆。 季墨白實在是怕他引來別人,可麵上還是淡定得很。
愛德華又笑道:“你是尚書,怎麼能說這家國天下與你無關。”
季墨白看著他,道:“所以你想做什麼。”
“投奔我。”愛德華笑著,湛藍的眼睛裏泛著冰涼的光,像極了雪地裏的餓狼,這匹餓狼在吞食獵物時還講禮儀得很呢,他道,“我不急,三天之內,靜候佳音。”
季墨白垂著眼,上挑的眼在此刻將他襯得竟有幾分落寞。
愛德華道:“告辭。”
他走出門去,遠遠的回頭,竟看見那個人還在那裏,繁複美麗的戲裝也未能挽救他的蕭索,隻將他襯得更加高潔,明明現在看起來不過是個戲子罷了,可不論是誰,都能看出來這戲子的皮囊下有一個高貴的人。
也許每個絕世的人都是同樣的高傲和孤獨,縱使這紅塵滾滾,無論絕世繁華,也半分入不了那般孤傲的心。
於世間走過,不染塵埃。
季墨白敲擊著桌子,盤算著事。
既然現在愛德華出現,也許,有些事可以做上一做。
他既已想好了打算,卻沒有第一時間上門,人嘛,總覺得自己送上門的東西輕賤。
他足足等了三日,才等到愛德華上門。
他與愛德華如何謀劃暫且不說。
隻知道,那天過後,朝野震蕩,皇帝對小侯爺樓西良大加賞賜大加封賞。
城中小青黛名聲越發響了。
而妲己墓中有紂王存放商國鎮國運的玉璽一枚這樣的消息,已經傳遍天下,不乏有心術不正之輩,或者本身明知舉勢無功,卻又不得不如此的人。
橫豎試一下又沒什麼關係。
自然有人問,如果商國有鎮國運的,那麼商國怎麼會被周國給亡了。
早就有人回答了——如果不是妲己要這玉璽,紂王也不會給她,紂王不給,怎麼會亡國。
林林總總,不加細說,說來未免無趣。
隻是,這件事越吹噓,越像這麼回事。
很多人都在找妲己墓,可妲己墓到底在哪兒?誰也不知道。
今兒個東家說在這裏,明兒個西家說在那裏。
真真假假,無以辯駁。
這天下更亂了。
不知哪兒放出的消息,妲己墓其實是在巴蜀之地。
人嘛,一窩蜂的去了,卻不知道具體地方在哪裏。
過得三五七天,小侯爺帶著百人秦軍進入巴蜀,搜山三天,終於找到入處。
小侯爺入山,半月無所出,聽說是沒了。
季墨白聽聞的時候,手中正描著眉眼,一點點兒的勾勒,口中哼著一曲小調,語調歡脫,聽起來心情實在不錯。
愛德華道:“你們大煜國人真可怕,把人害死了,眼睛都不眨一下。難道你就不難過嗎?”
“有什麼難過的,我早就想他死了。”
他又古怪的笑了起來,“難不成你忘了,這可是我設的計,他死了,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