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眼睛一瞪,罵道:“呀,我叫的可是大地保潔,小方呢個撲街,收錢不幹活!”
大胡子用娘娘腔的粵語罵了幾句,往邊上走了幾步,拔通一個電話,直接吼了起來,不過那話聽著挺狠的,但那聲音軟得連張琅都聽得直冒雞皮疙瘩。
程子春朝張琅使了一個“走人”的眼神,張琅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大胡子看來被說服了,掛了電話,看張琅沒走,一臉不爽揮揮手,“就你們了,手腳利索點,一個小時搞完,搞不定,別想拿錢!”
“不給錢,老子爆你菊,死娘娘腔”,程子春聲音低得隻有張琅聽得見。
“你行的,你上,嘿嘿”,張琅朝程子春擠了擠眼。
程子春打了一個冷顫,朝張琅翻了個白眼。
別墅挺大,但沒什麼家具和家電,好像剛搬空不久,這到是方便了清掃,張琅和程子春加快了速度,一個小時就把別墅內外打掃得幹幹淨淨。
“嗯,還行”,進來驗收的大胡子隨手抹了抹幾個地方,看沒沾灰塵,還挺滿意。
“老板,這個音樂盒還要不要?”
張琅剛才打掃地下室,看到角落裏一堆垃圾裏放著一個棕色塑料的音樂盒,打開一聽,放的音樂居然是以前村裏附近道觀經常放的淨心神咒,聽了後,不由得起了思鄉之意,想把這個音樂盒拿回去。
大胡子拿過來音樂盒看了一下,放了一下音樂,興趣缺缺,隨手給了張琅,“不要了,給你吧。”
“謝謝!”
待張琅和程小春收拾好工具,在別墅門外,大胡子遞給張琅四百元,“來,拿著,工錢”,
張琅沒接,說道:“老板,這個,”
大胡子眼睛一瞪,“咋的,嫌少?”
張琅搖搖頭,說道:“不是,老板,多了,我們兩兄弟包下這活花了一百,我們收兩百就行了,一人一小時五十元。”
“哎喲,不錯啊”,大胡子一直沒正眼看過張琅和程小春,聽到張琅的話後,稍微仔細看了張琅一眼,“你比小方那個撲街好多了,那混蛋收了我五百定金,轉給你才一百,那小子別讓我再見到,不然非捅爆他不可。”
“隻要兩百”,張琅沒理程小春捅腰眼的小動作。
“看你順眼,收下”,大胡子把四百塊錢塞給張琅。
“謝謝老板!”,程子春搶著把錢收進了口袋。
大胡子一揮手,沒再說話,轉身準備進別墅。
這時,一陣風吹過,別墅大門頂上一塊裝飾的小花崗石片突然脫落,直直朝大胡子頭上落去,張琅眼尖,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大胡子。
“啪”,花崗石片擦著大胡子的額頭砸在地上碎成幾片。
大胡子被拉住時,眼前黑影一閃,低頭一看,那石片還挺厚的,真要砸在腦袋上,不死也重傷,撫著心口好一會,才說道:“哎呀,媽呀,嚇得我這小心髒直跳,哎呀,哎呀。”
程子春在一旁,想笑不敢笑,憋得有些辛苦。
大胡子拉著張琅的手,千恩萬謝了許久,給一個大男人拉著手半天不放,還得聽哪娘娘腔調的連續轟炸,到最後,張琅都差點沒忍住想把大胡子一拳打暈,最後大胡子塞了一張名片給他,讓張琅和程小春第二天早上八點到花城廣場海心沙附近找他,說有個好活介紹。
“老大,明天去找那大胡子嗎?人變態,連名字都變態,一個大男人,叫修喬,我還鋪路呢,連名片也是粉紅色的,別是開鴨店的吧?”
程小春想扔掉大胡子給的名片。
“去看看,反正明天也沒事做,”,張琅搶過名片,打趣道:不過,你去做鴨,挺合適的,你不是老說泡個富婆少奮鬥三十年,說不定不用十年,就能買得起這裏的別墅了”
“哇靠,靠做鴨泡富婆買這別墅,得搞定多少富婆啊,不用三年,肯定**********所以嘍,別做夢啦!”
張琅和程子春一路說笑而回。
晚上,程小春又跑去網吧玩英雄聯盟兼泡妞了,張琅一個人在出租屋裏,一邊聽著音樂盒放的淨心神咒,一邊看書,漸漸地在音樂的陪伴下睡著了,在張琅剛睡下時,那音樂盒棕色外殼慢慢地變成灰白色。
張琅夢中看到一個須白皆白的老道士盤腿坐著,左手指天,右手指地,說道:“術藏三千,易卦陰陽,大道無形,育生天地,………”
某處不知名的深山古道觀裏,一個正在樹下打坐的老道士睜眼,仰望星空,臉上笑容恬淡,如果張琅見到這道人,必會驚訝萬分,這老道士怎麼跟自己夢到的道士一模一樣,過了一陣,老道士雙手合什,低呼:
“無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