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終
“姐姐,你醒了!”是麻衣。
“我在哪?這怎麼回事?”
“你暈倒了,我就把你帶回小小鎮,已經一個月了。”麻衣說,她變乖巧了許多,“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隻是跟著她,我並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我也不想問。
“到了。”她說。
“這兒什麼也都沒有,”我說,“你帶我來這兒看什麼?”
“當我看不到這兒的時候,你告訴我,入秋了,葉黃了,可我卻什麼也不能告訴你,我想這一天早該來的不是……”
怎,怎麼會這樣?
“一個月了,你的眼睛一直流著血,一直流,暗紅色的血,不停地汩汩流出,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不想失去你,姐姐,你知道的……”麻衣說著,眼淚流了下來,“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我不想,你知道。”
流血?
“昨天晚上,終於停了,都終止了,連你鍾愛的翅膀,它脫落了,一切都結束了,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摸了摸肩膀,真的沒了?
“姐,都結束了,是不是?”
是的,都結束了,我依舊流不出一滴眼淚,都幹了;我依舊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可一切都夠了。
我們攜手走回去,我留戀地回頭:除了一條黃泥路,遠處隻有煙靄縹緲,近前隻有一塊小界碑,上麵隻有兩個字——“妖道”。
PS.王實甫在《崔鶯鶯待月西廂記》中寫道:眼中流血,心內成灰。
我知道,我知道,我並不能很好的表達我所想表達的任務內心的沉重和悲痛。她是那麼徹底的人,在我心裏。但她始終隻是個孩子,幼稚或無知或某一點賜予的溫暖都很容易麻痹了雙眼。像我自己。
我喝一點點酒就能臉紅,紅紅的,紅紅的,似火的顏色。語文老師告訴我們這是人體淋巴結構不同所引起的。這本該出自生物老師的口,但卻是語文老師。他說這樣的人感情很豐富,說白了就是敏感。你看,我並不喜歡這個詞不是?因為我總是太敏感,太容易聯想,任何人的一句不經意的話都可能隨時改變我的意誌,我太容易被左右,以致我總是搖擺不定。
我很喜歡青衣這個孩子,她是個好孩子,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