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伊強忍著笑意,看了她師父一眼,這一百兩就是夥食費,那也太賺了。她師傅能吃多少的東西?這麼多的銀子,是尋常百姓用一輩子,恐怕都用不完。
在以前的劉家村,一百兩可是一大筆的銀子,足夠一家十多口人,安穩富裕地過一輩子。鄉下人都很知足,吃得粗糙,穿得不好也沒事,隻要能吃得飽,穿得暖就行。
杜衡一聽到年後,便咬咬牙,也同意了。不過過完整年,也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到底還是心疼了一點。到時候與杜伊說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她的師父多留久一些。
“給,馬上給!”杜衡過來的時候,身上是帶著銀票的。他這一掏出來,便讓杜淩氏與淩芬芳都怒紅了眼。
這個孩子果真是留不得,現在都還未出生,就已經開始這樣花銀子了,若是一出生,那杜衡豈不是要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那個孩子?
柳如是的嘴角自始至終都銜著笑意,當看到杜衡將銀子遞給車大夫後,更是柔軟無骨一般靠在他的懷裏:“老爺,你待如兒真好。以後這孩子要是出來,不孝順老爺的話,看我不揍他!”
原本還在心疼的杜衡,一聽到這話,臉上才綻開一抹笑容:“嗬嗬,會孝順的,一定會的!”
車大夫收了銀子後,便道:“現在要診斷嗎?若是需要的話,麻煩找個地方,伊伊這裏不方便!”
杜衡這才想起來,便道:“去靈園吧!以後早晚一次,你都在那診斷。不,應該是早上在這邊診斷,晚上去那邊。現在就去如兒的房間吧,小芽你帶路!”
他會這麼說,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晚上那次在靈園診斷是為了防止杜淩氏使毒手,而早上的那一次,在這邊,也是存有心思額。或許杜伊給下了毒手什麼的,那可說不好。隻要晚上那次沒問題,早上出了問題,那可就是杜伊的事情了。
車大夫對杜衡地那掉小心思還是懂的。但聽到他這話後,忍不住暗暗鄙夷了一番。
“妹妹當真是好福氣,能夠讓老爺費這麼大的心思,也是本事了得!”
對於杜淩氏說的這些酸不溜秋的話,杜衡不耐的厲聲一喝:“閉嘴,沒事給我滾回靈園去!”
杜淩氏氣得恨不得上前與杜衡大打出手,隻是現在不行。看了一眼淩芬芳,便拽著她,一起去了月園。今日這事,必須得讓她姨娘給出個注意才行。
月園裏,這兩條秋月夫人都在琢磨,接下來該怎麼對杜伊出手。想要透過淩楊氏,那是不行了。他們倆夫妻,對杜伊護著很。不如趁著年前,帶她出府,到時候找個機會將她除去。
“姨娘,你可得我為做做主,嗚嗚嗚……”杜淩氏一進月園,就開始嚶嚶哭泣,那聲音讓秋月夫人聽了直皺眉。
“一大早的,你就跑到我這裏來,就是為了觸我黴頭?今兒可是小年,你不好好在自己的園子裏待著,你跑我這來,哭給我看?”
秋月夫人看到這個女兒,頭都大了。年紀都一把了,還是不長腦子。這些年,若是杜衡有其他妻室的話,那個府裏,隻怕早就沒了她的位置,真是愚不可及。
“姨娘,你可得為我做做主,嗚嗚嗚……柳如是那個狐媚子懷有身孕,老爺對她百般嗬護,甚至提出從今兒開始,要我去伺候她。嗚嗚嗚……姨娘,你說我一個正室原配,還在自己的娘家,就要去伺候那個狐媚子,嗚嗚嗚……姨娘,我不想,你教教我,到底該怎麼辦?為了這事,他與我吵了好才多次了,嗚嗚嗚……”杜淩氏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原本是假哭的,可說道傷心處,卻忍不住自動地掉下眼淚。
“瞧你就這點出息?要你照顧,你先照顧便是。在府裏不好動手,那就出去。找個機會,帶她出去,到時候安排好一切,你們都在一起,出了什麼意外,也不能完全怪到你頭上不是?”
秋月夫人卻想到一個一箭雙雕地辦法,那就是逮著杜伊與柳如是一起去。到時候不管哪個出了意外,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好的。要是兩個都能一起出事,那是最好不過。
“出去,找機會?”果然,杜淩氏聽到這話,眨了眨眼,這才破涕而笑。
“馬上就要過年了,趁著這段時間,得出門上香。到時候你把人都叫上吧,一起出去走走也好,總是憋在家裏,對身體也不好。”
秋月夫人說的都是明麵話,這話裏話外透露的的意思有兩層。一是,帶著杜伊與柳如是一起去,到時候一起收拾。二是,柳如是在家裏憋久了,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太好,應該多走出走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