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緩緩的走到我麵前,俯下身端詳我,良久,才輕聲說:“賤人。”接著就是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個耳光。他揪住我的頭發,說:“你居然連一個下賤的侍衛都勾引,真是無恥到極點。憑你,也配做我的妻子嗎?”
我被他按著腦袋抵在冰涼的桌案上,一聲不吭。我知道他是誰了。他是非非的未婚夫蕭元僖。一品大將軍,太子的親表弟。
他是來抓奸的。來抓林非非的奸情。原來在他的眼裏,對我的評價就是一個詞:“賤人。”
我冷冷的回視他,回他兩個字:“渾蛋。”誰比誰就高貴了?你在我眼裏,褪去金光閃閃的虛名,也不過是一個渾蛋般的男人。
不分青紅皂白,不清真假對錯,是個不折不扣的渾蛋。
他的臉變成了黑色,在我眼前放大,就像晴朗的天被烏雲遮住。
我被他用力一推,撲倒在地,膝蓋傳來刺骨的痛。還沒等我消化傳來的疼痛,又被他揪著頭發拖過去。
他手裏,一條明晃晃黑油油的鞭子垂到眼前。
我掙紮著抬頭看著他,問道:“你這個瘋子,想做什麼?”
他把鞭稍在手指上纏了一圈,說:“阿七廢了,這就是你想要的?如果你想威脅我,我告訴你,你失敗了。”
“嗬,他廢了,與我有什麼關係?是他自己說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應該很慶幸他如此的忠誠。我威脅你?我為什麼要威脅你?如果你再將我關在這裏,我就繼續這樣的威脅。”
他臉上的表情陰暗下去,啪一下,手上的鞭子劃了一個圈,又回到他的手指上。我的背部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我幾乎要叫出來。渾身顫抖著,呸一口道:“你憑什麼?”
他忽然笑起來,說:“憑什麼?憑什麼?憑我是你的未婚夫。”他是誰的未婚夫自己都沒搞清,就自以為是來清算了。
我笑,說:“是啊,未婚夫而已,還不是夫妻。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資格?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講什麼資格?你還當自己是林家二小姐嗎?你不過是人盡可夫的賤人,你是你爹求榮的棋子,你還敢提資格?你的使命就是予取予求,乖乖聽話。可是我看你壓根就沒意識到。我把你送到這是讓你潛心清修多加反省的,沒想到你死性不改。”
不容我辯駁,時鞭子已經如雨點一樣落在了身上。隻覺得處處都是火辣辣的疼,像是身上被火焰灼燒著。
劈頭蓋臉的鞭子,密不透風。我無處可逃,無處可躲。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疼痛。我像是雨中殘敗的花葉,一身淩亂,盡是血漬。
他毫不憐惜,無論是身上還是臉上,都是鞭子留下的痕跡。我也毫不顧惜,不躲不閃不叫不哭,全不在乎是不是抽在了臉上,會不會破了相,留不留傷疤。
我快要昏厥了。以為他抽到麻木自會停手。可是我顯然是低估了他。初時他下手又重又狠,後來下手則又快又密,我完全被罩在一片鞭影裏,看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