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精舍,關上房門,郭健的心裏才稍微平靜了一些,想到自己今天的表現,郭健感到羞愧和委屈,愧對恩師的教誨,更對自己的無知感到羞愧。委屈是青華真人閉關,東華山上雖然人來人往,可是沒人在意自己,郭健感到很孤獨,很失落。
回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郭健無比想念父母,族長爺爺,家雖然清苦,但是很溫馨。可是自己連家在那裏都不知道,如何回呢?即使回去了如何麵對自己的親人。郭健畢竟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孩子,隻能默默的忍受這一切。
郭健想了想,自己暫時別無選擇,隻能留在這裏。人生就是如此,有選擇就做最好的選擇,沒有選擇,那就隻能爭取做到最好。
其實今天發生的一切已經耗盡郭健的大部分精力,所以郭健漸漸的迷糊起來,昏睡過去。
當午夜子時郭健習慣的醒了,郭健想法簡單,既然繼續修道,就要努力。郭健開始修行三清玄黃錄,引外界靈氣入體,化為本身道力,郭健驚喜的發現自己的道力增加了少許,在體內按三清玄黃錄上的大周天運行圖,自動運轉,一個周天,兩個周天,這次足足運行了六十個周天,道力才消失不見,平時郭健隻能運行兩三個周天,郭健好像有些明白了,可能和白玉大人有關。郭健好像回到了青羊山狩獵一樣,無比耐心的修煉下去。
其實郭健對修行確實一無所知,今日郭健吞噬白玉大人足足十幾年的道力,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要麼爆體而亡,要麼至少能築基成功,運氣好的話,直接結丹都有可能。而這些道力,因為郭健身上小鼎的存在都深深的融入郭健的血肉之中,如果有人能仔細觀察郭健的血肉骨髓,有些已經晶瑩剔透,和郭健修煉的道力融為一體。還有一些因為郭健道力不夠,還是正常的血肉,所以郭健的道力還是會消失,不斷滋養改善自身體質。
夜已深,整個東華山已經沉睡。隻有明月柔和的照在郭健的身上,郭健卻已忘記時間,隻是不停的修行,在郭健身上已不是刻苦,而是執著。距郭健精舍不遠,一位真傳弟子的住處,主人正站在院中的樹梢上,一動不動盯著郭健幾個時辰了,如同雕塑,陣陣寒意彌漫整個院落,明月好像都畏懼此人,月光都避開其身體。
一連幾日,郭健閉門不出,累了就習字,一有精神,就修行三清玄黃錄,雖然僅僅多運行了一個周天,可是郭健卻無比的滿足。郭健很喜歡現在的日子,在自己的世界裏,無人過問,安心修行,隻是郭健不知道,每晚都一雙眼睛靜靜的注視著他。
郭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時間過的飛快,傍晚來送晚膳的道童,好心的提醒郭健:“郭健師兄,明日就到你授業的日子,莫不要耽誤了,若風長老可是很嚴厲的。”郭健身體一僵,低落的說道:“知道了,謝謝你。”
小道童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在回去的路上小道童開心的想道:“明天那個笨蛋會受到什麼懲罰呢?那麼能吃,害的我天天都要送那麼多飯。”世界上總有一種人,他們習慣的認為自己身上的痛苦都是別人造成的,同樣落魄的時候,更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來滿足自己所謂的尊嚴。
夜晚郭健在蒲團上靜坐,可是無心修行,怎麼都靜不下心來,郭健不知道明天如何麵對若風道長,還有那些同門,郭健雖然年幼,可是長時間狩獵,對危險十分敏感,當日那些同門之中有幾個看自己飽含敵意,這些讓郭健不知道如何處理。
熟悉的位置,還是明亮的眼睛注視著郭健,隻是眼中,郭健扭來扭去,好像渾身都不自在,這那裏是靜坐修行。眼睛慢慢的有些陰冷之意。突然看到郭健站起來,又一次笨拙的拿起了符筆,眼睛的主人好像明白些什麼。
若風道長近日過的不錯,一個新的符籙畫法已有些眉目,隻是想到明日的授課,若風道長就有些生氣,那個郭健什麼真傳弟子,完全是浪費門派資源,浪費我的時間,要是能把他趕走就好了,若風道長也隻是想想,一個真傳弟子,豈是他能得罪的。不過若風道長打定主意,明日定好好懲罰郭健一番,讓他明白修道光有名頭是沒有用的。
若風道長想好了幾個辦法,心裏有些痛快,正準備休息。突然身上毛發聳立,房門自開,若風道長剛說一個字:“誰?”一股陰冷刺骨的道力禁錮了若風道長的身體,若風道長體不能動,口不能言,神念也被鎖在識海之中,若風道長心底大驚,腦海裏想道一個傳說:“禁忌之符,傀儡符。”
若風道長勉強轉動眼球,來者正是郭健師姐,張小清。此時張小清麵色冰冷,美麗的臉上竟然有肅殺之氣,張小清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若風道長,若風道長覺得身體越來越僵硬,不由自主的往書桌上走去,書桌上麵正放著若風道長近日所畫符籙心得。
若風道長慢慢走到書桌,雙手拿起自己的心得體會,就要撕碎。若風道長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雙手完全不聽指揮。眼看自己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若風道長眼睛溜露出哀求之色,眼角都有些破裂。鮮血滲出,顯得格外可憐。張小清見狀,一絲訝色從美目閃過。屋內陰冷之意稍微緩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