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天涯海角,
而是我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上最傷感的別離,
不是你不曾在意我的離去,
而是曆經萬水千山的磨難,卻仍然隻能換來分離的結局。
在侍衛們安葬其他陣亡侍衛及捆綁俘虜的時候,項羽寫了一封給劉邦的信,詳細說明了這幾日的情形。
待侍衛們把一切都收拾妥當後,項羽把信交予虞姬,解釋說現在侍衛們身上都有傷,而且還帶著俘虜,目標太大,不宜跟著前行。囑咐她趕緊帶領他們把外星軍團的屍首及坐騎帶回中原,交由劉邦處置。自己則打算繼續前行,去宿虜城一探究竟。
虞姬聽這安排,心裏不樂意了,千裏迢迢的趕到這裏,一見麵就想把我打發走,這算盤打得也未免太精明了。
但虞姬摸透了項羽的脾性,知道此刻不能與他硬來,隻有順從地領著眾侍衛踏上歸途。
項羽心裏何嚐願意虞姬離去,但這次行程凶多吉少,讓她離開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虞姬的背影消失在密林深處,項羽才不舍地調轉馬頭,繼續前行。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卻聽到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用回頭,項羽也能知道那是虞姬的坐騎“傲雪”。
原來,往回走了幾裏地後,虞姬便勒停馬匹,把項羽的信交給霍微,囑咐他帶著東西先行回去,自己則調轉馬頭,又跑進叢林裏追趕項羽。
虞姬追到項羽身旁,放慢速度,也不言語,目不斜視裝得象個沒事人似的,並肩繼續走著。
項羽忍不住長歎一聲,對這個丫頭真是無計可施。眼看天色漸晚,再讓她一個人回頭穿過森林也不放心,隻好帶著她一起上路。
雖說剛才把叢林裏的伏兵都殺光了,但不知道前方是否還有埋伏,兩人也不敢急行,隻是策馬緩緩前行。
項羽已離開虞姬多日,心裏其實掛念得很,見她執意跟來,雖然也擔心前路未卜給她帶來危險,但心底裏還是忍不住的感激和興奮。他多次想找點話頭說一下,但話到嘴邊,看著虞姬冷冰冰的臉龐,又怕招惹了她隻會給自己找不痛快,於是又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
虞姬從眼角看著他幾次三番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好笑,覺得受用極了,但臉上卻仍是不動聲色,不吭聲繼續走著。
項羽猶豫了幾番,眼看就要走出叢林了,於是咬咬牙,從懷裏掏出個汗巾,仔細打開,把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原來汗巾裏包著的是一個發簪。那天項羽在頭曼城的集市打探消息時,看見這發簪充滿異域風情又異常精致,在中原還從沒見過。當時離開虞姬多日,心裏掛念,想象著這發簪插在虞姬的長發上是怎樣的風情萬種啊,於是腦袋一熱就買下了。現如今要送了,卻扭扭捏捏的不知如何開口。
項羽把發簪拿在手上,對著虞姬聶聶說道:“虞姬,這樣的,那天在頭曼城跟一賣首飾的打探消息,那掌櫃精明得緊,看我不買東西都不搭理我。我就尋思著買點什麼,後來看到這發簪挺精致的,我就...我就....”
虞姬扭頭看了看項羽手上的發簪,冷冷說道:“所以你就買了,準備帶回去送給心儀的女子是嗎?”
項羽見虞姬說的這麼直白,窘得更厲害了,趕緊說道:“是...是...,不是!不是!我那有什麼心儀的女子,你整天跟著我,這你是知道的。我是想著是反正都買了,就準備送給你。”
虞姬見到他這窘態,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卻不顯露半分,歎了口氣,幽幽說道:“也是,平時分封諸侯、論功行賞什麼的,都沒我們這些小兵的份,現在反正買了一個發簪,剛好拿來打發我這個叫花子了。”
項羽急了,申辯道:“你平日裏要封賞做什麼,霸王府裏的東西那個不是隨你處置的?”
虞姬道:“那是你霸王的東西,不是我的,我虞姬隻是幫你打點雜活的下人。你是見我可憐,而且軍營裏也沒別的女子,所以才把這發簪打賞給我!”
項羽見她這樣說,更急得手忙腳亂,伸手把發簪遞到她麵前,搖晃著說道:“這是我專程給你買的,你看這做工,跟你是極為相配的。”
虞姬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麼個極為相配法?你可曾見我戴過這樣的發簪?”
項羽聽了一愣,想想也是,虞姬平日裏都是身著軍袍,男子打扮,頭上的發簪也是如男子的一般,沒有半點花俏。這麼久了,還真是沒見過她身著長裙,更不要說戴著這般嫵媚的發簪了。都怪自己自作多情,腦海裏想象著她身著女裝的模樣,結果就買了這個精致的女子發簪。
項羽沮喪之極,隻好悻悻說道:“你既不合心意,我收回便是,你也不必說什麼下人之類的話來氣我。”
虞姬聽了又是一聲冷笑,說到:“我平日裏是不戴,但難不成我以後一輩子都不戴嗎?日後成親時,難道不會戴與我夫君看嗎?你以為我就隻能一輩子待在軍營裏,跟著你到處征戰,熬到老都沒人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