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生死回旋(1 / 3)

你確信旋轉門自轉一周後,呈現給你的一定是天堂嗎?

殺人無形

在郊外一座廢棄的屋子裏,B將A殺死後離開。之後,C開來一輛油罐車,撞倒在屋前,油翻了一地,C離開現場。D與E在不遠處的灌木裏約會,事畢,共抽一支煙,煙蒂沒有掐滅,被D輕輕一彈,彈到屋邊,瞬間引發爆炸。

也許留下殘骸,也許屍骨無存,但謀殺的現場已經被毀滅。

與E真的是在偷情,他們的身份及關係眾所周知。C也的確是一名油罐車司機。當日,他所駕駛的油罐車必經這裏。翻車後,因為手機沒電,他被迫拋車徒步去求救。翻車也好,爆炸也罷,不過是用金錢,或者幾年牢獄就可以擺平的事。

至於B,他存在過的痕跡已經被一場大火銷毀,偵破無從進行。甚至人們根本不會將之牽連到謀殺上去,這隻是一場意外。已經死去身份卻無從考證的A,不過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而A的戶籍上,也許隻留下了失蹤的字樣,幾年之後,自動歸入死亡名單。

並肩作戰

這是安格遞交的報告,看著電腦上演示著的現場摸擬動畫,每一個與會的刑警都臉色陰沉。

安格是三個月前通過Theend組織考核的臥底,也是一年來唯一通過了考核的一名。Theend是本市目前最大的犯罪組織,它們以出色的團隊及龐大的破壞勢力在本市形成一股惡勢力。在他之前,警方已經派去過很多名臥底,大多音信全無。直到安格順利過關,大家才明白,那些失蹤了的同事們,大多死在了考核的半途。

不是身份暴露,而是因為,考核的本身就是一場慘無人道的煉獄。

安格說,這隻是一個被簡化了的流程,事實上Theend的手筆,遠比這場摸擬要複雜繁瑣得多。程序越多,就為警方的偵破設置了越多的阻礙。所以這一年來,才會有那麼多莫名失蹤的人口,那麼多的意外事故,和那麼多無從下手的懸案。

安格說,從C到E,或者更多流程之後的G、I、W,他們也許素未謀麵,從不相識,他們隻不過聽命於同一個組織,在規定的時間裏,去做規定的事情。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這一場案件裏被幹掉的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掩護的是什麼人。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有著各自真實的身份,他們從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進行過多的辯解,因為至少從表麵上看來,這些行為都很自然。警方可以懷疑他們,卻拿不到任何證據。

這無疑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謀殺,也許程序複雜,花費頗巨,可是根本不需要替罪羊——對Theend而言,人命永遠是最值錢的。因為這些逃避了法律責罰的人,可以周而複始地,在扮演自己人生原本角色的同時,殺人於無形。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安格頓了頓,說:“直到打入Theend的內部,我才感受到自身的渺小。我隻是這個龐大組織裏一個微不足道的環節,我隻聽命於我的上家,如果沒有更多同仁的協助,很難挖出它真正的內幕。”

會場上,再度出現沉寂。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大腦飛速地思考著,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終於抬起了頭,迎著安格的目光,說:“我去。”

安格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愛人。所以當我自告奮勇,他眼裏的不忍縱然隻是一閃而過,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知道他不會在會場對此多說什麼,可是回到家裏,他還是發怒了:“你為什麼要這麼衝動?局裏那麼多能幹的男人,輪得到你嗎?”

我揚了頭,堅定地看他:“從能幹與否的角度來說,的確輪不到我。可是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工作有多危險,你以為我還能安靜地守在家裏,在每個夜半不被驚醒,坦然地等你回來嗎?你該知道,與其讓我在安全的地方等待你的消息,不如讓我與你並肩作戰,要生,我們一起全身而退,要死,我們也應該死在一起!”

煉獄考核

從正式接手臥底工作開始,我才明白了尋找通往Theend的門票,有多麼艱難。

臨安街,是這個城市最肮髒的地方,這裏聚集了人販、乞丐團夥和癮君子。據說最老實的人在這裏住上一年,不是染上了重病,就是沾上了毒癮。而那些為了自保而墮入歧途的,更是數不勝數。

傳說隻有在這裏,才能找到Theend的大門。

我混進一個叫Gameover的地下酒吧,找到一個叫芸姐的女人,對她說我要找Theend。芸姐沒有猶豫地,將我領進一個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