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宇聽著承焱話中憂愁之意大起,趕忙排解道:“王爺要討王妃開心那也容易。王爺想哪,王妃眼下最在乎什麼?她那師姐不是還被您關在牢裏嗎?”
承焱皺起的眉頭舒展開,冷哼一聲說:“王妃雖長在無憂宮,但心地至純,否則當初也不會救下本王。可是她那師姐孤雲,卻是個極有心機城府的人。虧得王妃這般在意她。”
軒宇嘿嘿一笑,說:“沒有心機城府,便不會想著**您啦。咱們王妃是想著法兒地不讓你認出她銀鈴的身份來。而她那師姐,卻是冒充了她,變著法兒地**您。該不會這也是她們無憂宮的任務之一吧?慧茹那個老姑子但凡有點眼力勁兒,就應該把這個任務交給王妃,那不是水到渠成的好事兒嗎?”
軒宇很為自己的主意得意,承焱以眼神止住了軒宇沒心沒肺的笑。說:“本王瞧著沒那麼簡單。著看著不像是慧茹指使的,其中疏漏甚多。若是她自己的主意,她想從本王身上得到什麼呢?”
“王爺怎地就不明白呢,奴才冷眼瞧著,那孤雲倒是對您有些情義。有情義這事沒什麼,壞就壞在她不該把歪主意打到您身上來。隻是王妃看重她,不如您就順水推舟把她放了,賣王妃個人情。反正她出了咱們安宣王府的大門,慧茹老妖婦也不會輕饒了她。可能王妃一高興,對您心存感激,自然沒道理再對您避而不見。”
承焱讚賞地看了軒宇一眼,說:“你說了這麼多話,本王瞧著就這句話還像點樣子。就按說的去做吧,先找個太醫幫她把身上的傷治好。”
軒宇隨意地撣了撣袍子上的灰塵,說:“明白。要是不把她身上的傷醫好,王妃看見恐怕更要疏遠您啦。我諒她也不敢提在王府受刑之事,除非她想告訴王妃,她是想**您才被識破的。”
承焱揮了揮手,軒宇便自領命下去了。
三天後,孤雲被釋放的消息便由承焱親自帶到了疏星閣。
疏星閣的正間裏,承焱閑閑坐著調弄著手裏的茶盞。另一邊,孤星不安地絞著手帕。自從上次送承焱回朗月居,這三日裏這還是第一次見。
承焱不說話,孤星也如坐針氈。芳宜站在一旁屏氣靜聲,心裏也暗暗焦急。好半天,孤星開口道:“天氣熱,芳宜你去端些瓜果和綠豆湯來給王爺解解暑。”
芳宜高興地答應了一聲便輕快地出去了。孤星突然想起,芳宜這一走,便隻剩下自己與承焱,難免尷尬,心裏一急便開口喊道:“芳宜回來。”
芳宜狐疑地回來,福了福身問道:“小姐還有什麼事?”
孤星心裏著急卻又想不到其他托辭,隻得擺擺手讓芳宜下去。
承焱知她心中所想,隻是好笑地瞅著她,孤星似被人看穿了一般,一張臉羞得通紅。
“你師姐我今日打算放了她,半個時辰後會有人帶她從後院的角門上出去,你可以去見見她。”承焱輕搖著一把墨蘭折扇,徐徐開口。
孤星放下前的惶惶不安,這才露了喜色。站起來屈身下去向承焱行禮道:“多謝王爺。”承焱扶起她,一雙眼睛似要看到她眼底去,越加溫然道:“你我之間不必多禮。”
孤星臉上又是一紅,不動聲色地退開幾步。
承焱也不見怪,自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孤星隻看了一眼便已認出是那晚情急之下為他包紮傷口的自己的那塊絹子,那上麵的紅梅,還是自己閑來無事時親手繡上去的。
“你的手帕。”承焱說著遞到孤星麵前。孤星正想伸手去接,承焱卻手上一縮,說道:“送給我可好?”
孤星抬眼,正對上他眼中癡纏上來的綿綿深情。
孤星快速地垂下眼去,答道:“妾身笨手笨腳做不來什麼好東西。府中的繡娘手藝精湛,王爺想要什麼絹子都是有的。這一塊,還請王爺還給妾身吧。”
正準備伸手去拿,承焱卻孩子氣似的一把把絹子藏到身後,執意道:“本王就要這一塊,任憑那繡娘繡出什麼好東西,本王隻看上這一塊。”
孤星隻覺得瞬時心中翻江倒海,腦子裏一片空白。承焱趁勢上前,一把摟住她的腰,貼近她的耳邊說:“我在烏蒙山上說的話一直都算數。我記得,你也不許忘了。”
孤星隻覺得一顆心直欲跳出來,臉上如火燒火燎一般。
正覺手足無措之際,芳宜端了瓜果進來。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呀”了一聲。承焱與孤星迅速分開,兩人一時都有些訕訕的。倒是芳宜反應極快,說道:“這瓜果用井水浸過,冰冰涼涼的,王爺和王妃吃了正好解暑。廚房裏的綠豆湯也煮好了,奴婢這就去端過來。”
說完也不等二人回答,一溜煙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