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想要確認到底是不是芝雨的白梅,正打算扒開人群之際,衣角被大娘拉住。
心急的她,眼神略帶抱歉的看了一眼大娘,也顧不了對方是否聽得懂道:“大娘,那裏麵的人,好似是我認識的。不好意思,我去看看,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就行。”
話落,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掙脫了大娘的手,還是大娘鬆了手。就見她飛快的扒開人群,擠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身上被五花大綁,仍在地上。她的身後,跟著三個人高馬壯的男子。
“芝雨?”
因看不出容貌,直覺得聲音很像的白梅,疑惑地叫了一聲。這人到底是不是芝雨,她同自己一樣,到了島上來了嗎?那這一個來月,是怎麼度過的?她有好心的大娘相救,那芝雨呢,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芝雨飛快的抬頭,望向聲音處。這是白梅的聲音,她一定也是到了這裏。當看到變得有些黑的白梅後,臉上的淚水忍不住往下滴落。
“白梅,白梅是你嗎?”芝雨的聲音略帶些嗝咽,這一個多月來,她每天都在擔心受怕中度過。沒了功夫,語言又不通,就連最起碼的溫飽,都是個問題。
“是我,你怎麼……”
白梅想說什麼,就見一個高大的男子擋在她的身前,一陣嘰裏呱啦。聽不懂這話,她便皺著眉頭。
男子再次不耐,又嘰裏呱啦的說了好幾句。可對白梅來說,他說的就是鳥語,她哪裏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大娘不知道何時走到了白梅的身邊,道:“姑娘,這個人說,你是不是與那姑娘認識?若是認識的話,麻煩你把銀子還給他,人,你可以帶走。否則她就要賣了那姑娘。”
這是白梅第一次在異地聽到親切的語言,一轉頭去看見說話的是救自己的大娘。原來這大娘會說她們那邊的話,早知道如此,這段時日,她就不白白浪費了。也許能夠多學點話,現在就不會這麼麻煩。
白梅下意識地看向芝雨,有心想問什麼,見她現在得狼狽樣,也不忍再說什麼。有什麼話,等回去再說。
“大娘,你幫我問問,欠了多少銀子?另外大娘你能借我點銀子嗎?這位姑娘是我的妹子,我們遭遇海難,到了這裏,便失散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回,可……囊中羞澀。不過大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賺到銀子還給你的。”
白梅因這段時日,三不五時的和大娘出海捕魚,因而變得有些黝黑。在說完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抹因囊中羞澀的微紅,看起來似乎更黑了一點。
大娘好心救她,還給她吃喝,給她一個住的地方。如今她反倒還要和大娘借錢,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可是除了大娘,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幫助她的人。不,是連聽得懂她話的人,都沒有。
顧大娘聽後隻是看了看白梅,之後又看了看芝雨,這才轉向那大漢,兩人一陣嘰裏咕嚕之後,又掏出身上的銀子,數了數,隨即遞給那些人。
待那幾個男人走之後,周圍的人見狀,沒什麼可看了,便都紛紛離去。顧大娘再次看了看芝雨,之後才對白梅道:“現在時辰還早,你帶著姑娘先回去洗漱一下,待我賣了這些東西再回去。”
白梅看著顧大娘腳邊的擔子,上麵全是今天剛捕撈上來的魚,隨即搖搖頭:“大娘,我還是與你一起將這些賣了再回去,芝雨她再等等也無礙!”
芝雨見到白梅,有了主心骨,又看到一個長得黝黑,可卻有些眼熟的大娘,會說這裏的話,且又對白梅和自己都很好,便心生感激。
“大娘,我不礙事的。咱們將這些東西賣了先。”
顧大娘臉上閃過一抹溫柔,不發一語,隻是點點頭。等到三人將東西賣完之後,已經接近午時了。
太陽越來越熱,烤的人心發慌。即便身上穿著衣衫,可好似能夠穿透衣衫,直接烤在皮膚上一般,令人燙得發癢。
白梅和芝雨,從最初的難受,脫皮,到如今的麻木,毫無知覺。三人滿頭大汗,一起回到位於海邊的椰子林旁邊的一座茅草屋。
“大娘,累了吧?我給你倒點水去!”白梅原本對大娘就滿懷感激,經過早上芝雨的事情,且又知道大娘會說她們聽得懂的話後,瞬間那種親切感,直線上升。
顧大娘接過白梅手上的碗,喝了一口水後,方才道:“現在能將你們是誰,為何在這的事情說一下嗎?之前我以為姑娘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