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紫懿並沒有注意到司馬霓裳如今的想法來到她身旁,言語輕微的如同夢中囈語,帶著蠱惑的氣息傳入她耳中。霎時,驚訝過後俏臉便紅了個透徹。
望著她因為羞澀而變得嫣紅得臉頰,雖然還是那般狼狽的模樣,卻因著這般的神情,帶出了些嫵媚。
榭紫懿心間有些悸動,就連身體也似乎緩緩升溫。壓了壓心中的那份****,伸手將她抱起,依然有些淩亂的發間雖然少了平時特有的芳香,卻還原了她本真的乳香。那氣息,甚至可以掩蓋所有的血腥。嗅在鼻尖,舒適而又清新。
司馬霓裳見他抱起自己就往內室而去,莫名一陣驚慌,即使經過包紮後的指尖還那般疼痛,因著心中的慌亂還是撰緊了他胸前的衣襟:“等等。難道是你為我沐浴麼?”
“宮婢們不知輕重,怕會牽扯你的傷痛。”
“可是……”司馬霓裳有些猶豫,她可是在幾天前還毅然決然要離去之人啊……
“霓兒還會害羞麼?第一次見麵時,不是早已被我看了個透徹麼?”然而在榭紫懿看來她隻不過是因為羞澀而拒絕自己,眸中再度閃過邪魅,唇角微翹,壞壞的笑了出來。
“那不一樣……”司馬霓裳低著頭嘟囔,卻因為心中的矛盾,言語輕微得如同貓聲。即使如此,倒還是依了他,不再言語。
內室雖然有丁香色的絹絲薄霧紗隔著,卻隱約可見上升的溫蘊。穿過絹絲薄霧紗就見著了素色雕琢著水仙的紫檀木桶,裏麵滿滿的溫水上氤氳著層層水霧,鋪滿了整間內室,使得一切都仿似置身於仙境般若隱若現,就連他們之間曖昧的距離也突然又提升了一個層次,變得如夢似幻起來。
榭紫懿將司馬霓裳緩緩的放在浴桶旁的黑漆描金靠背椅上,為她層層退去那染滿血汙的殘破羅裙。司馬霓裳低著頭,想要反抗卻又沒有一絲力氣,終究不敢直視他的雙眸。柔軟的心也在這般不尋常的氣氛下跳動得越來越快。
榭紫懿又何嚐不是煎熬呢,看著她漸漸展露在眼前的玲瓏身軀,不停的壓下心中的欲火。可是當她的肌膚真正呈現在自己眼前時,心又是那樣沉重的痛著。
那一條條,一道道血紅的淤痕,入目就似一道利刃狠狠的剜進心房。那不是鞭痕,不似那般的皮開肉綻。那僅僅是藤條抽打的印痕,疼痛卻不比鞭策輕上多少。那是韌性極佳的細長藤條在沒有任何遮蔽的肌膚上掠過而留下的如同血跡般殷紅的淤痕。
“殿下,不要看……”他眼中的疼痛以及悔恨濃的連她都感受到了。羞愧中緩緩開口,似是請求。
榭紫懿微閉雙眸,隱去心中的一切滋味。將她抱起,小心翼翼得放進浴桶中。溫水沒過傷痛,她發出絲絲的聲音,想要隱忍卻疼的無法隱忍。
“疼麼?”榭紫懿放緩了動作輕柔的問。
司馬霓裳抬首望進他的眼中,輕笑:“不疼。”
“霓兒……如果疼就告訴我。”
“嗯。”
榭紫懿拾起暗紅素花木勺舀了一瓢水,為她淋下。雖然起初入水時,有些疼痛。可是習慣過後,又帶有絲絲的清涼。竟然有些舒服。
“殿下,水中放了什麼東西麼?”
“放了些生筋養肉的藥。是否有些清涼?”
“嗯。”司馬霓裳沒想到他能為她考慮的這般仔細,心中有些感動。
抬眼瞅了瞅認真為她梳洗的榭紫懿,那小心翼翼得神情映入眼眸,心間有幸福擴散開來。她撲哧一笑,樂道:“想不到尊貴的太子殿下,也會為我這個下賤的奴婢沐浴麼?”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有閑情逸致調皮麼?看來,真應該讓你多在吳妃那呆上幾天。”榭紫懿溫婉一笑,假意責備。
司馬霓裳不語,心知,如果真是那般。隻怕自己肯,他也不會肯吧?
榭紫懿見司馬霓裳不語,緩了緩道:“霓兒……讓你受委屈了。”
司馬霓裳有些詫異的抬眸望了望榭紫懿:“怎是殿下叫我受委屈?是我不夠謹慎讓人鑽了空子而已。”
“吳妃那般身份又怎會與一個女婢計較?更何況,她也不是傻子。她如此對你,必定是因為我。霓兒,吳妃如果真要殺你,又何須折磨你?”
“她隻是想我說出是殿下下令毒害她而已。我又怎是那種賣主求榮之徒?”
“霓兒……”榭紫懿沒想到司馬霓裳竟然是為了不與吳妃為伍共同陷害自己而受到如今的折磨,他的心終於暖暖得有些感動。
有女如此,還有何求?
什麼樣的人肯為自己如此犧牲?他活過來的這二十幾年,除了母親就是碧兒。如今,又有了她……這般情意他怎可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