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歡呼雀躍地前行著,大約走了四、五十米後,終於看不清路麵,於是打開手電筒和點上蠟燭,左轉前進。漸漸地,漆黑的夜空裏隻剩幾盞光亮和幾個模糊的身影。大夥在洞裏四散觀看著各種稀罕美景,除了聲音,根本分辨不清誰在哪裏。
雲婷也四處觀望著,不過她好似心不在焉,攀上一個土坡,掰下一塊岩石扔進黑暗。“撲通——”一聲脆響,掉進水裏,“媽呀!誰幹的?嚇死我了!”前麵傳來路彤的責罵聲。雲婷爽朗笑道:
“是我!我幹的。”
“大小姐,麻煩先通知一聲。這麼黑,還來這出,我這小心髒受不了!”空氣中傳來譚談的責怪話音。
雲婷格格笑著,十分開心。旁邊的星浩也快意地笑著,說道:
“就要嚇死他們——膽小鬼!”
他無比留戀地鑽進旁邊的石林,徜徉一會,來不及細心賞玩這些天然的物什便匆匆鑽出。雲婷輕輕向他靠近,並肩走著,她嬌嗔道:
“我還沒發現,你好壞!難不成你也要嚇我一嚇?”
星浩哪裏受得這種撒嬌,心裏一陣蕩漾。要不是借著黑夜遮住麵孔,說不定自己此刻將會顯得多麼狼狽!他勉強穩住踉蹌的腳步,頭暈耳鳴地說道:
“哪裏?你是女生寢室裏最勇敢的一個,敢徒手捉老鼠,還怕這點黑暗?”
雲婷噗哧一笑,“嗬嗬,也別把我想得那麼man。”
“嘿嘿……”星浩癡癡笑道,“這讓我想起小時候,老鼠特別多,特別肥,也特別讓人頭疼。晚上,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在樓枕上跑來跑去……”
“我知道,”雲婷接道,“然後打著電筒,提著火鉗,悄悄潛到樓門口,忽地跳起,老鼠四處逃竄。逮著一個,一火鉗下去,就像打在了皮球上。老鼠慘叫著,“啪”的一聲脆響,掉在了樓板上。”
“你也打過老鼠?”空氣裏傳來星浩驚訝的話聲,但他隨即笑道,“哈哈,我倒忘了,原來你是不怕老鼠的,揍它就很正常了!”
“怎麼說呢?”雲婷頓了一會,繼續道,“聽媽媽常說,鼠災變荒年,老鼠越多,說明莊稼被糟蹋得越厲害。那時,生活本就窘迫,油水不足,還要被這些小東西分一杯羹,心裏的窩火就別提了!”
“是的,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一時成為公敵。最要命的是,晚上經常弄出乒乒乓乓的響聲,特別煩人。有時,為了睡個安穩覺,總要點上煤油燈,一直由它熬到天明。”
“那就沒有采取什麼措施?比如喂貓。”木雲婷輕輕提醒道。
星浩嗤笑道:
“人都喂不飽,還喂什麼貓?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氣憤的媽媽從鎮上買來強力老鼠藥,在樓上放了許多,第二天,她抬起撮箕上樓,撿了幾回,倒在屋外的斜坡上——天,竟然堆了個小山包!”
“切——”雲婷咯咯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指不定又是在吹牛皮。”
星浩啞然失笑,哽道:
“我真的沒有騙你!”
“好吧,我暫且信你一次。但是,”她隨即有些擔心道,“好像……”
“好美!”星浩讚道,“我雖沒去過織金洞,但覺這些開發好之後應該可以與之媲美!”
雲婷聽到他說“好美”時以為是在讚美自己,心裏不覺有些銷魂,不料他說的居然是這個溶洞。她心裏有些黯然,暗道:不就是一個破洞麼?難道會有自己好看?不過這個木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小女子的心思,仍自顧自地在那誇讚著。雲婷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