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之夜。
傍晚,七點半左右,帶畢業班的老師們,學校的領導,以及兩個普通班的畢業生們穿過飛雲路,陸陸續續地走進飛雲大酒店豪華的餐廳。
八點整,十幾桌豐盛的美味佳肴擺放完畢,身體幹瘦如柴卻精神矍鑠的老校長簡短地為晚會致詞之後,保衛科科長隆重宣布:“晚宴開始!”
一時間,偌大的餐廳裏,說話的嘈雜聲,杯盤碗筷的叮當聲不絕於耳,幾番觥籌交錯,幾番叮嚀囑咐,甚至幾番推心置腹,一師的師生在一片狼藉中匆匆結束晚餐。
星浩在幾位師長的盛情之下喝了幾杯啤酒,走出酒店大門時,不覺腳下有些飄忽。
大街上,華燈初上,女生們露出的白胳膊和白腿更加迷人,說不出的豔麗和豐韻,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到犯罪。
當他飄進寢室,上下鋪已經堆放好大家白天整理好的被褥行李,整個寢室突然顯得有些單調,甚至還感覺有些空蕩蕩的。
他酒興往上冒,一聳肩,已經翻到上鋪的床上。他斜靠著被褥,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被其他室友打撲克牌時爭吵的尖叫聲驚醒。他詫異地慌忙問道:
“幾點了?”
“十點半。”
“什麼?我竟然睡了兩個小時!你們怎麼隻顧著自己貪玩卻不叫醒我?”他責怪道。
“玩盡興後——忘了。”
“哈哈哈……”
他驀地起身,下了床,來到室外的陽台上。
“好吧,”眾室友走出門來,周馳說道,“既然人都齊了,大家就出發吧!”
“去哪兒?”星浩狐疑道。
黃羽哈哈大笑一會,說道:
“當然是女寢了!”
“是啊!”周馳感歎道,“再不要鬼鬼祟祟地翻圍牆了!今天,咱們就光明正大地闖入女生寢室吧,將她們一個一個蹂躪……啊呸——是抱一遍!哈哈哈……”
“哈哈哈……”
星浩內心一陣激昂,也緊隨大夥身後。
十一點左右,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男生在女生的簇擁和護送下,重新返回男寢。十二點整,隻聽一陣稀裏嘩啦的響聲,男生寢室外麵的水泥地麵到處濺起啤酒瓶及其他瓶瓶罐罐的碎片。值班的人員大喝一陣,總算製止了少年們的放蕩行為。
轉眼間,擁擠熱鬧的寢室裏就隻剩下十幾個人。大喬一邊和眾女生打理男生們的被褥,一邊心疼地輕聲責怪道:
“你們男生就是粗心!以後分開了,要懂得照顧自己!”
女性貼心的柔情,誰能阻擋?幾個大男生的眼眶已經濕潤。
她隨即扭著豐韻的身軀起身和幾人一一擁抱道別。輪到星浩時,他整個就像被她攬在了懷裏。
她輕輕拍打著星浩的後背,仿佛母親嗬護自己的子女般莊嚴肅穆。叮嚀聲中,不免嗚咽。星浩也禮貌性地輕拍她鬆軟的後背,急忙抽身——他受不得這種柔情的刺激。恐怕時間一長,他也會忍不住落淚。
大喬和幾位女生不舍地退到門前,眼淚汪汪地說道:
“再見了,兩位南哥;再見了,鑫鑫亮哥;再見了,小羽天哥;再見,浩哥馳哥!”
107的男生們不覺眼眶有些濕潤,都掩藏著低頭呼應。
曲終人散,雖然淒涼,卻也是每個少年走向成熟的必經之路。
一朝分別,各奔東西,不必感傷,試問:人生何處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