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師——”
這時，二樓傳來一個甜蜜的喊聲。站在籃球場的二人側身往左上方看去，正是小許老師。她把手中的洗臉盆往陽台的欄杆上一放，笑眯眯地說道：
“你們快上來玩呀！”
“是誰呀？”李穎好奇地問星浩，輕聲嘀咕道，“長得蠻蠻標致嘛。”
“好啊——”星浩興致地朝小許老師應聲道，隨即掉頭，拐了他胳膊一下，輕聲道，“先上樓，我剛好有些問題想向她請教。”
來到屋簷下，星浩輕聲嗔怪道：
“人家小許老師早已名花有主，莫非你口味重，對挖牆角也感興趣？”
李穎眥著牙，嘿嘿笑道：
“想我一個可憐人，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隻要挖得動，我才沒你那麼道貌岸然，送上門來的一概不挑食！”
星浩瞪了他一眼，輕笑道：
“可人家會挑你，所以，你還是再耐心等等吧。女人什麼的，不能著急，急不來。說不定你不想要時，她便來了。”
李穎沮喪地皺著眉頭，絕望道：
“嘚瑟吧你就！”
“哈哈哈……快到了，小心言辭。”星浩輕聲提醒道，爬完最後一級台階，仰頭打量遠方一會，歎道：
“以前讀書時沒有爬上來過，想不到站在這裏看遠處，別有一番曠達的韻味。”
一旁的小許老師平靜地瞟了他一眼，蹙眉道：
“那隻是第一印象。天天看，興許你就覺得膩歪了。”
“嗬嗬嗬——”李穎樂著，接道，“此山號稱‘青山梁子’，東西綿延數十裏，是溪鎮南邊的天然屏障，其險峻厚重的意蘊就不消說了。聽父親說，解放之前，這裏曾是出入蜀地的重要捷徑，背川鹽，商隊運輸重要物資等都選從這裏經過。翻過如登天的山嶽，遠遠地便可瞧見和平鎮。因為有利可圖，便有山賊在青山兩側出沒，殺人越貨的血腥事件時有發生，是名副其實的讓人聞風喪膽的‘亂葬崗’。”
“這位是？”許老師饒有興致地問道。
“李穎。從一中畢業後，又在一師膩了三年的死黨。”星浩得意地微笑道。
“哦。”許老師點點頭，讚許道，“看不出，他知道得還挺多的嘛。”
李穎得意地微笑道：
“過獎過獎！聽口音，許老師不像是本地人。”
許老師無精打采地笑道：
“實不相瞞，我的家在海雲鎮。沒有貶低這裏的意思，可溪鎮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星浩兀自詫異一會，表示讚同地說道：
“理解，異鄉人嘛，始終是陌生的環境。那你幹嘛不想辦法調回海雲鎮呢？那裏交通便利，溪鎮在所有鄉鎮中，綜合條件還算中上，但還是沒法和那裏相提並論，因為那裏已經可以算是名副其實的郊區。”
許老師淡淡道：
“哪有那麼容易？除非在沒有分配工作之前。對了，你們倆人馬上就要分工了，還有改變的機會，這裏，我姑且以一個過來人的經驗奉勸你們一句——做什麼事都要趁早。”
李穎忽地來了興致，點頭會意，道：
“這個問題我也很感興趣，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討論。”
樓道裏，幾聲尖細的高跟鞋響聲過後，終於鑽出一個披著長發的年輕女子。她好奇地打量陽台上的幾人一眼，露出並不整齊的牙齒，陽光般地笑道：
“咦？小許老師，他們是新來實習的老師嗎？”
小許老師微笑著“嗯”了一聲，介紹道：
“去年和我一起分來的好姐妹羅春老師。這兩位分別是江星浩和李穎。”
眾人問候一遍，羅春熱情道：
“都在陽台上杵著幹啥？大家都是年輕人，合拍，走，進屋聊。”
說著便領著二人往右走去，來到第二間半掩的木門前，她迅速衝進去，在雜亂的雙人床上拾掇出空間，捋捋耳根的亂發，羞怯道：
“不要客氣，將就坐著。”
說完，又轉身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