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柳筱的背影離開,白易寒眸裏的溫柔悉數退去,剩下的隻有冰冷。
他的手裏還拿著之前戴在臉上的白玉麵具。
他一邊一步步朝著寢宮裏麵走,一邊拿出白玉麵具,戴在臉上。
是時候,該算算他和君臨海的賬了。
一襲白衣走進宮殿裏,門口的侍衛馬上恭敬地低下頭,低聲道:“見過太子殿下。”
聽見門口侍衛的話,房間裏躺在床上的君臨海渾身顫抖起來。
守在他身邊的太監見狀,趕緊憂慮地開口道:“陛下,小心龍體。”
君臨海卻是仿佛聽不見一般,掙紮地想要從床上爬起來。
他方才起身,就看見一襲白衣走進房裏。
白玉麵具,白衣無塵,依舊是熟悉的模樣。
可君臨海卻覺得無比陌生。
白易寒也看見了床上的君臨海。
不得不說,筱兒用的毒藥很狠,兩個月前還容光煥發的一個人,如今卻如同老了幾十歲一般,臉色一片蒼白,頭發也有了雪白。
“君軼。”君臨海一看見白易寒,便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有臉來見朕?”
聽見君臨海的話,白易寒白玉麵具後的嘴角一彎。
君臨海被關在這封閉的寢宮裏,對於外麵的事情還全然不知,因此並不知道君軼就是白易寒的事情。
白易寒不由有幾分好奇。
如果君臨海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會覺得慶幸反了自己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是怒自己最終還是被君臨天的孩子給拉下了台?
想到這裏,白易寒低聲道:“君臨海,你是更想看到我進來,還是君轍和駱冰進來?”
此時的白易寒,早就沒了忌憚,直呼其名。
君臨海整個人臉色鐵青。
“誰來有什麼區別!都是不孝子!咳咳!不孝子!”君臨海怒罵著,便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個太監慌忙地給君臨海順氣,可白易寒卻仿佛看不見一般。
“區別還是有的,不過是你知不知道而已。”白易寒冷冷道,直接將手裏從雲隱拿來的卷軸,甩在了君臨海臉上。
君臨海被甩得猝不及防,本能地低頭看向那個卷軸。
在看見“神諭”兩個字的時候,他臉色就白了。
他慌忙地拿起那個卷軸,這越讀,他臉色就越發慘白起來。
“君軼!你瘋了!”讀完之後君臨海整個人爆炸開來,“幫君臨天平反,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給我記著!你是我的兒子,我成了亂臣賊子,你也不會好過!”
君臨海現在真的是抓狂了。
如果說君軼要反他,是為了皇位,他還覺得情有可原。
可君軼竟然幫君臨天平反,他真覺得君軼是瘋了!
“君軼,你不會是為了柳筱才那麼做吧?我告訴你,你如果喜歡她,幫她重振蕭家便好,這君臨天的事情,可是萬萬不能平反的!”
君臨海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會讓君軼那麼做的理由,便慌忙地開口道,還本能地伸手去抓白易寒的胳膊。
君軼如果要這個皇位,他被逼退位便是。運氣好,君軼念在父子之情,還會給他當個太上皇;運氣不好,君軼心狠,他死就死了,也是一代帝王入葬的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