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
轟!
聽見這句話,柳筱完全愣住了。
夜溟竟然問她她是誰?
“我在問你話。”見柳筱不答話,夜溟不由微微蹙眉,冷冷地重複了一遍。
那語氣,完全是對一個陌生人的語氣。
柳筱猛地反應過來。
“我是柳筱,是你的……你的朋友,我們一起來地獄十八層找我爹,這些事你都不記得了?”柳筱小心翼翼地問道,一邊仔細地觀察者夜溟的表情。
隻見夜溟聽到這些的時候,表情依舊是一片淡漠。
“我知道這裏是洪荒地獄。”他低聲道,仿佛在回想什麼,但想著想著便開始頭疼,讓他不由扶住了腦袋,“但我不記得我為什麼來了。”
柳筱震驚了。
媽媽咪呀,好不容易瑜兒恢複了記憶,這一次竟然輪到夜溟失憶了?
這是什麼情況!
柳筱正抑鬱著的時候,夜溟已經將目光落在了旁邊的白易寒身上。
“白易寒?”他看了一眼白易寒,語氣說不上多熱情,但顯然是對認識的人的態度,“你也在這裏?”
柳筱頓時又愣住了。
夜溟認得白易寒?
再回想夜溟剛剛說知道自己在十八層地獄。
如此說來,他不是失憶?
可他為什麼不認得她了?
這時候,柳筱這裏的動靜,將大家都吸引了過來。
一看見雲隱,柳筱連忙起身道:“師傅,夜溟醒了,但好像不認得我了。”
雲隱聽了這話也微微訝然。
“失憶了?”他開口問道。
“不是。”柳筱躊躇了一下,顯然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好像隻是不認識我了。”
聽到這話,大家不由愣住。
在場的眾人,哪怕是最近才回歸的鍾離慈,都看的出來,夜溟對柳筱的意思。
可如今,他竟然忘了柳筱?
顏如是心裏好奇,立馬湊到夜溟麵前,開口問道:“夜溟,你記得我嗎?”
夜溟冷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顏如是,我當然記得,在碧瑤大陸的時候我們就算認識了。”
顏如是一愣,沒先到夜溟竟然還記得自己,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我呢我呢?”魯木也來湊熱鬧。
“魯木,赤塔爾家族的鍛造師。”
“還有我還有我。”
“朱雀煙娘。”
看見大家都跟猜謎一樣地讓夜溟認自己,君小六也趕緊跑過來湊熱鬧了。
“義父義父,那你還認得我嗎?”
君小六直接撲到了夜溟的懷裏,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睛,開口問道。
說來也奇怪,君小六和自己的親爹白易寒關係不咋的,但和夜溟這個義父倒是很親近,平日裏少年老成的他,也隻有在夜溟麵前,還有一點小孩子的模樣。
看見眼前可愛的孩子,夜溟微微一笑。
“當然記得,你是白易寒的孩子,是我的表侄,更是我的義子。”
他伸手摸了摸君小六的頭,低聲道。
“義父,那我娘呢?你還記得我娘嗎?”
君小六又天真地問了一句,指著身後的柳筱,開口問道。
聽見他的問題,夜溟才抬起頭,又看向柳筱。
那眼神,讓柳筱覺得很陌生。
以前的夜溟,看她的時候,雖然表麵平靜,但她能夠看出,那一雙看似平靜的眼眸底下,隱忍的情感。
可此時,那一雙眼睛,平靜如水,什麼都沒有。
“原來這個姑娘是我義子的娘,也就是白易寒的妻子。”夜溟的眼裏閃過一絲訝然,眼眸一垂,“可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全場的人倒抽一口冷氣。
這下子他們是確認了。
夜溟並非失憶,他是單單忘記了柳筱。
大家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失憶,還可以有選擇性的?
顏如是還是不死心,繼續道:“夜溟,你說你記得我,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假扮成你的秀女,去西島做奸細的事情?”
“記得。”
“那你應該也記得,和我一起的還有一個姑娘,你還找她侍過寢的。”
顏如是此時是徹底豁出去了,說這話是的時候旁邊白易寒的眼神都可以戳死她了,她都一臉淡定。
鍾離慈聽了則是目瞪口呆。
“什麼?筱兒,你給夜溟侍寢?”
柳筱無奈地扶額。
“娘,誤會,都是誤會,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她解釋道。
這時候,夜溟也看向了她。
“有這件事情嗎?”他蹙眉道,“我怎麼不記得你有來過西島做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