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紫懿沒有回答碧兒的問題,隻是靜靜得又再陷入沉思。
司馬霓裳沒有武底並不是隱藏,而是確實沒有。若是有,那她的境界應當高上自己許多。那在當初見麵那一刻她便能一招取了他的性命……但是她卻沒有。
伸手探入懷中,榭紫懿取出了一直攜帶在身上的匕首。匕身上是篆體雕刻的魅影兩字,很是精致。拔匕出鞘,匕身散發著淺淺的暗紅光芒……這應當是已經遺失千年的魅影匕首。
它是千年前導致苑南滅國的沐佩霓的武器,怎會在她手上?司馬霓裳……你的身上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如果你真是那人派來的細作……那麼為了保護自己,也隻能將你的命留下!若不是……
“碧兒,回去吧。”榭紫懿沒再往下想,淡漠得喚了碧兒一聲,便當先向著自己的寢宮而去。
夜晚來臨時分,天邊秋月寂寥。
榭紫懿一如既往的斜倚在檀紫木軟榻上冰冷卻又慵懶的看著奏折。
時不時眸光不經意的一斜就會望見身旁變得乖巧異常依舊一身淡紫素花羅裙,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的司馬霓裳心中說不出的怪異。
不知為何望著眼前的司馬霓裳,榭紫懿總有些莫名的感覺擾得他心煩意亂。偏了偏頭思考了片刻得不出結論也隻能搖搖頭甩開自己的胡思亂想。
再次看向一邊低頭站立的司馬霓裳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於是,榭紫懿突然淡淡開口:“霓兒。”
司馬霓裳幾乎在話音剛落的同時就抬起了頭,臉上浮著嬌柔得笑容,眉眼也好看的彎著。隨即舞了舞動人的睫毛,用職業式的語音詢問著:“殿下,有什麼吩咐?”
榭紫懿聞聲挑了挑眉望著她雖然挑不出毛病卻古裏古怪的笑容故作隨意:“你在想什麼?”眼睛卻依然懶懶的看著手中的奏折眉頭微蹙:該死的水災,還是沒有緩和。
“奴婢什麼也沒有想。殿下有什麼需要奴婢為您做的嗎?是不是茶涼了?還是肚子餓了?奴婢盡快去為您準備。”
司馬霓裳貌似很貼心的詢問使得榭紫懿眉頭擰緊,抬眸望向她那張絕世容顏上掛著的溫婉笑意。似乎,自從她昏迷醒來以後,就一直這樣笑著。沒有什麼不妥,看著很舒服,卻是多了一層疏遠。僅僅隻是禮貌性的笑容,不帶任何感情。就連那嘴角翹起的弧度都像是用尺子度量過一般。難道她總這樣笑麵部不會僵硬?榭紫懿心中疑惑。
而司馬霓裳這裏也確實因為榭紫懿長時間的注視不經意間抽了一抽。這若是換做任何人保持那麼久的假笑,是你,你也抽!
司馬霓裳悄悄的在內心犯了個白眼又狠狠得瞪了榭紫懿一眼,真是搞不懂,他老盯著她看做什麼!看夠了沒啊!
榭紫懿盯了司馬霓裳一會,想著本就是個古怪的女子有什麼怪異的也正常,所以不再理會她的古怪,繼續一張接一張的看著皇帝派遣給他的奏折,片刻又隨口道:“你要是站累了就去休息,不用在這裏守著,夜已二更了。”
“奴婢不累,殿下不休息,奴婢怎麼敢先離開呢。”司馬霓裳回答得恭敬。
她怎麼知道這是不是眼前暴君的陰謀,一想起昏睡醒來時他對自己的不敬用以詭異的態度響應……心中就是一哆嗦。說不定,他等得就是這樣的機會,想要新帳老賬一並算呢!她又不是傻子,才不上當。
“既然這樣,不如你也幫本太子想些辦法吧?最近有些事擾得本太子頭疼。”榭紫懿並沒有注意到司馬霓裳心中的小九九。在他心裏滿滿的都是南方那些關於洪災的折子。
司馬霓裳聽著也有些好奇,什麼樣的事還能難倒榭紫懿?那真是要好好看看了。心裏這樣想著,司馬霓裳就靠了過去,可是因為榭紫懿是斜倚在軟榻上的,所以她也必須坐下來,靠他很近才能夠看到奏折的內容。
榭紫懿側頭望了望司馬霓裳逐漸靠近的粉嫩麵龐心中不自覺的一陣悸動。司馬霓裳卻似乎一心都在奏折的內容上,並沒有注意到這樣姿勢的曖昧。
感受著她近在咫尺的溫度榭紫懿冰冷得俊容上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無奈便伸過右手環繞她的身體,指向奏折的某處……
於是,榻上榭紫懿斜倚著軟枕,左手舉著奏折右手環過身前少女纖弱肩頭……
而懷中少女為了更好的看清楚奏折,倚靠在他結實溫暖的胸前。兩張絕世的容顏緊密貼合在一起,整個書房都不及他們那般光彩……
“霓兒,你看這裏,是地方官呈上的奏折,關於南方水災的,災民越來越多,他們想不出法子,隻知道跟上麵要錢,若我是父王,定要辦了這群蠢貨。”榭紫懿整了整心間的異樣指著奏折的某處想起那些隻會剝削百姓的狗官有些控製不下心裏的怒火,言語間也狠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