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光洋灑時,冬季特有的冷風拂過。府中長青雪鬆發出淩亂響動,葉與葉的摩擦“沙沙”作響。
榭紫懿睜開眼眸轉頭望向司馬霓裳的方向,卻驚覺那丫頭竟然不見了?
“碧兒!”榭紫懿驚懼起身。怎就一夜,她路都還不能走卻不見了?除了被人強行帶走,他真的再也想不到第二個理由……莫不是又被吳妃那女人抓了去??
“殿下,何事?”
“霓兒不見了!肯定是吳妃那女人又使詭計給抓了去。碧兒,跟我去宸薇宮!”
“殿下……霓裳她其實不是不見了……”碧兒聽榭紫懿如此動怒的認定司馬霓裳是被吳睿臻抓了去心中無奈。那丫頭哪裏是不見了,分明是把自己鎖起來了。那歐陽辰軒就是幫凶!
“你知道霓兒在何處?”見碧兒似乎知情,榭紫懿平靜了下來。
“霓裳她從昨夜開始,就將自己鎖在別苑的一處屋裏……殿下?”碧兒話還沒有說完,榭紫懿就已經幾步跨出了寢宮。
司馬霓裳,你這個死丫頭。好端端幹什麼把自己鎖起來!難道是因為怕就此殘了,所以想從此不見天日嗎?她怎麼可以這麼想不通!
榭紫懿氣勢洶洶的向著別苑而去,路邊殘葉被他衣袍勁風卷起緩緩風中淩亂,最後鬱鬱落下似乎不明白那人為何去的匆匆……
別苑深處。
“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在裏麵做什麼?你快點出來吧。”肖鷳在某屋外來回踱步,不停的求著屋內的某人。他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眼睛裏裝滿了鬱悶。
這丫頭,怎一天到晚不弄出點新鮮事就不甘心呢。一大早的,他就被前來打掃的下人叫到了這裏。本是異常不滿的,卻是聽說他們的準太子妃竟然把自己鎖了起來。這不是要人命嘛。要是被殿下知道了……
“肖鷳,你讓開!”
“啊?”正考慮著是不是需要想個法子不讓榭紫懿太過激動的肖鷳突聞身後有人嗬斥,還沒反應過來竟然就有一道墨藍抬腳就向著小屋可憐的門踹去。
榭紫懿一腳踹下去,看似脆弱的木門雖然破了一個窟窿,可是裏麵卻有什麼堅硬的東西阻礙了他的力道。這門……有蹊蹺?
那死丫頭,竟然想了法子把他阻隔在外?
“霓兒,你出來。我不會在乎你殘了,你不要想不開。你快出來!”進去不得的榭紫懿唯有乖乖的在屋外向著屋內呼喚。
司馬霓裳在裏屋聽著外間人的話語一時間無語到岔氣……榭紫懿那家夥到底什麼腦袋,竟然連這麼荒謬的原因都能找出來?而且,居然是已經著急到二話不說抬腳就踹門……還好,還好她連夜命歐陽辰軒找人趕工在此做了道銅門。不然,那小破門哪裏經得住那家夥的一腳……
此時的歐陽辰軒站在司馬霓裳的身後定定的望著她對屋外之人極度無奈的表情心中動容。這女人……必定是很喜歡太子殿下。否則又怎會因為一次西蒼來訪就這樣全力以赴將自己鎖在屋裏說是要研製秘密武器……
這滿屋子的芳草氣息雖然很香,但是濃厚得卻有些讓人頭昏腦脹……那是太多種花草混合出的香味。這要是一不小心,哪兩種相克的花草擺放在一起……那就有中毒的危險。這女人……她不要命了?
“你真的不要他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事?”
“不是不要他知道,”司馬霓裳見歐陽辰軒問的淡然回首瞅了瞅他:“我隻是暫時不讓他知道。這東西我要秘密趕工,宮裏人多嘴雜,萬一一不小心傳了出去呢。”
“莫非這關乎國家榮辱的事還會有人做破壞?”
“有的人是不在乎國家榮辱,隻在乎眼前利益的。這宮裏,想要對付懿的大有人在,我不希望有人利用我影響到懿。”司馬霓裳回答的堅定。
且不說吳妃了,就是王虞也足夠她頭疼的。隻要這次成功,她就名正言順的做太子妃,那王虞怎麼可能叫自己輕易成功。
歐陽辰軒不語。這女人的想法,他一向不懂。既然不懂,那就懶得去懂。反正隻是一項任務,她說他就做,她不說的他就不管不問。
“辰軒。”
就在歐陽辰軒決定懶得理會眼前女人的時候,司馬霓裳又開口喚了他一聲。
歐陽辰軒垂首望見司馬霓裳清澈眸光一時間心中不穩,什麼地方似乎被觸動了一般無所適從。
最後定了定神淡然道:“什麼?”
“你去外麵把懿給打發走。”她可不想在自己做研究的時候,有個人在外時不時的叫嚷幾句,順帶還時時刻刻想著法子的破門而入。那會讓她非常煩惱。
“哦。”歐陽辰軒淡淡的應聲,可又反應了一下……心中鬱悶。
這女人……竟然是叫他去打發太子?居然用的是打發這個詞……怎麼打發?他以前一般見到懶得搭理的人都是一腳踹飛的,這次換成太子……難道也要一腳踹飛?不好吧?怎麼說那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吧……
“還不去呀?”
司馬霓裳見歐陽辰軒明明應了聲卻不動,有些鬱悶。完全沒有自覺她是給了別人多麼大的難題。
歐陽辰軒瞅著司馬霓裳一副你傻了?還不走的表情更加鬱悶,偏偏之前已經應聲了。於是隻得硬著頭皮向著門口邁去。
門外,肖鷳雙手托腮正蹲在小木門的小窟窿前研究著此門怎麼能經受住榭紫懿那一腳,可是不巧小木門竟然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突然就打開了……
肖鷳來不及反應就覺腦門上突然一痛,順帶聽到什麼東西咕嚕咕嚕滾遠的聲音。再回神時不僅全身刺痛,腦門上似乎也突然多了一個包……抬頭眺望,自己竟然離那門數尺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