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霓裳明白他的也好是什麼意思,索性撐起身子靠在床邊笑道:“確實也好,我正想好好在這片大陸上遊玩一番。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你需要再休息幾天。”
“那我們就轉入客棧吧,也別在這裏叨擾老大夫了。”司馬霓裳起身穿上繡鞋轉頭向著燁陽一笑。
燁陽點點頭遞了一頂紗帽給司馬霓裳:“帶上它,女人少露麵。帶上方便。”
司馬霓裳結果紗帽,上麵有一層白紗剛好可以遮擋麵容。翻手把玩了片刻便往頭上一套:“那燁陽小哥,我們就走吧?”
“都病得快死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燁陽瞪了她一眼又向著老大夫道了聲謝便帶著司馬霓裳出了醫館。
綠芙樓。軒轅城最大的客棧酒樓。
天字一號房內,燁陽買了些衣物和生活必需品放在桌上。回頭又瞅了瞅司馬霓裳:“明明是通緝犯,還如此高調的住這樣的客棧,這樣的房間。”
“嗬嗬,燁陽小哥可是心疼錢了?”司馬霓裳翻了翻燁陽買回來的東西輕笑。
“我看你倒是挺精神的,還有心情說笑。身體都好了?”
“我哪知道好沒好,就是現在沒什麼不適的感覺。不過,住這麼好的客棧你就有所不知了。太子殿下現在是下令全國通緝,相信他也會找到之前我們呆過的樹林。他也會找到我落下的衣裳,如此必然斷定我負傷而逃,正常人哪裏會想到一個通緝要犯不但不盡快逃離軒轅城,反而住在軒轅城內最大最豪華的客棧酒樓之內?所以,這裏很安全。”
“就算你說的過去。”燁陽翻了個白眼又道:“這些衣服買來給你換洗用。都收好了。”
“不行,這些衣服退回去。”司馬霓裳皺了皺眉將簡單的女式衣裳又推回燁陽麵前。
“為什麼?”燁陽鬱悶的瞪著她。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別人還不領情。
“這些衣裳不方便,就算榭紫懿認定我已經出城逃走,但是出城的守衛也必定不會鬆懈。女人是檢查的重點,所以這些衣服拿回去都換成男衣。”
“女人真麻煩……”燁陽不滿的嘀咕。但還是拿著那堆衣裳出了司馬霓裳的房門。
司馬霓裳望著他離去的身影輕笑搖頭,伸手又取過桌上的瓷杯斟了一杯茶顧自的飲著。
他應該已經知道她還活著……回想起榭紫懿那張冷酷的麵容心中一陣刺痛。早些時候,是她想逃離皇宮,最終卻因為他而留下。而如今,卻是非逃不可了……
承諾越重,心就越痛……當初他說的那些話有幾句是記得的呢。她明明是整個人穿越過來,哪可能還是哪國公主……就更不用說細作了。榭紫懿這個白癡!
罷了……既然他不懂得珍惜,那她又何必執著?還不如回到那個世界,與他永遠兩兩相望,不再相見呢……
話又說回來,要回去就要為他完成帝業……如今他是不再信她,怎麼完成?更何況,孤身一人身無分文……好吧,也不算孤身一人。至少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燁陽。身份雖然是個迷,但是能幫她就無所謂迷不迷。
那麼難道要她讓這個燁陽去刺殺乾帝,讓那個白癡速速登上帝位,自己好速速回家?咳……算了。一點都不現實。再者說了,時空那老家夥都說明了。是要讓他成就一番盛世,怎麼可能簡簡單單的就是登上帝位而已呢。
好吧。看那乾帝還很健康。那家夥要登帝也還早著呢,盛世……那更遙遙無期。既然如此,她總要過活的。看來必須做點什麼了……
嚴寒之冬,瑩白一片的軒轅城在夜晚總是猶如一隻沉睡中的巨龍一般安靜卻時刻彰顯著威嚴。
寒冷的街道入夜深時刻幾乎無人行走,隻偶爾冒出三三兩兩的醉漢倒在雪地裏不畏寒冷。三更時分,更夫哆哆嗦嗦的提著更鑼、更錘一路不停哈著熱氣,搓著手掌敲著更。
耳邊傳來敲更的聲音,司馬霓裳從睡夢中醒來。抬頭望了望從糊紙上透來的蒼白月光歎息一聲伸手取來燁陽給她的兔毛鬥篷披在身上悄然打開窗,寒風一踴而入。禁不住寒冷侵蝕,鬥篷拉的更緊了些。向著手掌嗬了口熱氣感覺似乎暖和了些便抬首望向當空的殘月……
嗬,想不到宮外的月亮真是比宮內的好看。風景都寬闊許多……
“呼呼……”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猶如冷風嘯過一般的聲響,乍聽之下似乎隻是寒風又再襲來,仔細辨認卻能發現那根本是有人踏雪而過的聲音,那麼隱秘又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