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鈞(五)(1 / 2)

秉承有福同享的兄弟情義,頭目死去活來的將老人像攤煎餅那樣炮轟了三百回合後,又大方的把她讓給了自己手下的十幾個士兵。雖說眾人都也累的腰酸背疼,可到嘴的鴨子該吃還是要吃的。因而,這十幾個士兵井然有序的排開一字長龍,耐心等待著屬於自己幸福時刻的來臨。年過八十歲的老人開始還能哼哼著表達自己的憤怒,慢慢的就力不從心了,到得後來隻能用口吐白沫來發泄自己對人性卑劣一麵的不滿了。痛苦和幸福一樣,積累多了人也就沒什麼感覺了。老人明白了自身的處境後,索性以沉默來訴說內心的悲苦。她的視力從仰麵朝天的兩道眼縫中,看到天空的形狀也是兩道長縫。這縫隙間偶爾會穿過幾隻黑色羽毛的大鳥,但具體名字她卻無從分辨。因為她不得不時時的眨著眼睛,好用眼毛阻擋住十幾個士兵吃奶般流出的哈喇子。

有時那密如細雨的哈喇子也會虛無縹緲的滴進她的嘴裏來,她會用味蕾接住它們。“味道還不賴。”近來吞咽食物極其困難的她,很輕鬆的就能咽下這些味如青草磨製的漿糊口味的哈喇子。就這樣一上一下的吞咽著口水,不堪重負的老人昏死了過去。士兵仍在樂此不疲的繼續著他們皮驚肉跳的歡樂,並且這歡樂好似流感般的也傳到了沒有尋歡作樂的士兵們的身上。在他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裏,太陽堪比蝸牛似的往西滑行了很大一段距離。老人仿佛硬往下撕扯自己的表皮組織般的睜開了眼皮,迎接她的是一泡泡腥鹹熱辣的人尿。人尿的出口往上約莫八十公分的那個器官,向外肆無忌憚放射著笑聲。不用說,笑聲的主人正是那十幾個泯滅人性的士兵。

“哈哈哈,感覺怎麼樣現在?”士兵甲在握著尿路總出口的時候,嘻嘻哈哈的問著身旁的一位已經尿完的士兵。“已經沒感覺了,倆腿像是剛從棉花垛上下來”士兵乙出身貧農,他對任何問題的任何回答總是與農作物有關係。士兵乙模棱兩可的回答,惹得眾人哄堂大笑。他們都一齊樂不可支的把尿路出口甩鞭子一樣使勁甩了甩,然後把小鳥依人的它放進了該放的地方。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內,眾人都似著涼般的打了一陣哆嗦。伴奏著哆嗦聲的是牙齒相碰的雜音,外人聽了還以為他們剛剛塞了一嘴的冰渣子。“我們玩也玩過了,爽也爽完了,弟兄們,打道回府!”頭目喊的嗓子裏往外噴火,身體卻歪躺在石頭上不能支起。同樣骨頭散架的跟從強作的歡顏的挪到頭目身旁,拉著頭目的兩隻骨頭化了似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等頭目站穩了腳跟,跟從還不忘替他拍拍腚上的塵土。

點好了人數,小分隊繼續向前頭的村莊出發。離允許搶劫的十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九天,所以他們都非常珍惜這“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最後一天。正當眾人都漫不經心的走著,腳下地麵的顫動卻鬼使神差的傳了來。由於大多數人走的腳都麻木了,因而並沒感覺出來。好在跟從天生肢體就多敏感之處,他最先感知出了地麵的一場狀況:“老大,你感覺沒感覺出來,這地麵怎的動了起來?”跟從還在低著腦袋掉錢似的尋找震動的來源,轉過身來的眾人都被身後的陣勢驚呆了。“能他媽的不動麼,那麼多人在後頭追著我們。”頭目對跟從的事後諸葛亮十分不滿,他拽著跟從下垂的腦袋直接將其提溜了起來:“別他媽的瞎找了,垂著個腦袋像烏龜的頭似的。”跟從很配合頭目的比喻,將縮進衣領的腦袋快速伸了出來。剛剛行完動物之事的眾人都掩嘴而笑,他們對這個動作心知肚明。

“娘,是不是這幫畜生?”領頭手拿斧頭的漢子怒視士兵們,問躺在門板上的老人。奄奄一息的老人偏了偏腦袋,睜開一隻還能睜開的眼睛確認了犯罪分子:“啊……就是他們……他們化成灰了,我也認得……”斧頭漢子不聽則已,聽罷老娘的答話哇哇暴叫蹦起多高:“大哥,就聽你一句話了。”斧頭漢子衝著手持砍刀的男子咆哮著。砍刀男子將反扛在肩頭的殺豬鋼刀撩起來對準士兵們,晃了幾晃才說道:“本來我們兄弟是要全都將你們十幾個給弄死的,可看在都是漢人的份上,我就不斬盡殺絕了。我們鄉下人有句俗話叫做冤有頭債有主,所以今天我隻要你們交出你們的頭目來,其他人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去。現在的世道這麼亂,回去了該好好過日子好好過日子,該好好上戰場好好戰場。至於壞事就別做了,什麼時候也都別忘了切記頭上三尺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