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盡管知曉江氏是在裝病,卻始終沒有拆穿,便是因著如今崔府也算是風平浪靜,老夫人不想要因著無謂的事情,在崔府中再掀起波瀾。江氏自是也不想將這件事情擺到明麵上來的,若是如此,隻怕老夫人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如今崔淩依既是已經將這件事情擺到明麵上來,江氏若是不想讓老夫人知道此事,唯一的辦法,便是封住崔淩依的嘴,不讓事情通過她的嘴,傳揚到老夫人的耳朵中去。
看崔淩依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斷然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這次的事情。既是早就知道,卻還裝模作樣的****,斷然是有所目的。江氏為了躲避老夫人的責罰,唯一的法子,便是應下崔淩依的話。
盡管心中是萬般不願,但江氏卻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隻能夠輕歎了一口氣道:“說吧,你今日前來是為了什麼?你我之間,如今也不必再拐彎磨腳了,如此也不過是浪費你我的時間罷了。”
“娘親倒是看的清楚,如此,那淩依便直說了。”江氏不再與崔淩依打啞謎,崔淩依也不願意與她費那些心思,便將是實話直接說了出來,“娘親如此裝病不過是不想要思羽嫁給徐毅,隻是這件事情,我是斷然不會有任何的退讓的。”
江氏不曾想到,崔淩依竟是會將話說的如此決絕,一時臉色一滯:“你如此說的意思,便是要讓我退讓是嗎?隻是思羽是我的女兒,我為了她,斷然不會就此退讓。”
“娘親如此做到底是為了思羽好,還是為了旁的東西?你是如何的人,淩依最為清楚,也不便在這裏說明。”崔淩依抿唇一笑,看著周圍的丫頭仆從,“我有些話要和娘親單獨說,你們都出去吧。”
盡管崔淩依已經不管崔府的事情,但她的話卻還是沒有人敢不聽。崔淩依一聲令下,原本在屋中的丫頭仆從都起身離開,將房門關上。
眾人離開之後,崔淩依轉而看向江氏:“如今這屋子裏麵便隻有你我兩個人,淩依便實話實說了。娘親如此做不過是怕思羽嫁給徐毅如此無權無勢的人,無法成為娘親在崔府中的依仗。娘親若是明日有空,可隨淩依前去一看,徐毅到底是如何的人物?”
“不管是如何的人物,徐氏無財無勢,哪裏配得上我的女兒?”崔淩依的話讓江氏怒火中燒,卻是絲毫沒有改變她的想法,“思羽便是再不濟,也是這崔氏的女兒。崔氏在朝堂上的地位,你最清楚,崔氏的女兒怎麼可以嫁給這樣一個人?”
盡管崔思羽一直對崔淩依做了許多的錯事,但崔淩依對她,卻並沒有多大的惡意。徐毅盡管出生在一個並不算富貴的家庭中,但卻是飽讀詩書,來日有了崔淩依和崔北鶴的照應,在朝堂之上不怕沒有立足之地。
崔思羽若是嫁給了他,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比嫁於李天做小,飽受正室刁難的好。李天是個軟弱無能的,從前次他為著保全自身,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崔思羽身上便可以看出。崔淩依隻能感歎崔思羽太傻,千挑萬選竟是擇了一個如此的男子。
“淩依話到這裏,已經是仁至義盡,若是娘親還是要堅持讓思羽嫁給旁人,不知道娘親的選擇是誰?”江氏並非蠢笨之人,既是寧願用上這樣欺騙的手段,自然是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崔淩依不能讓崔思羽嫁給一個權傾朝野的人,若是如此,江氏在崔府中,斷然會愈發的興風作浪。江氏堅持,崔思羽可以不讓她嫁給徐毅,但所嫁之人,斷然要經過崔淩依的眼。
江氏知曉,此事若是不讓崔淩依點頭,是斷然不能成的。雖然心中並不願意讓崔淩依知曉自己給崔思羽選擇的夫君,但江氏也是無計可施。江氏聞言,輕歎了一口氣道:“思羽之所以如此匆忙出嫁,都是因著李天此人。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夠嫁給李天,如此保全了顏麵,也算是一個好的歸宿。”
“原來,娘親覺得,李天竟是個好的歸宿。”崔淩依抿唇一笑,並沒有表明自己的意思,“此事我隻聽了娘親的意思,卻不曾問過思羽。畢竟是終身大事,盡管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我還是要去問一聲思羽的,過會兒,再派人將事情的結果告訴娘親。”
崔淩依站起身,朝著江氏略微頷首,轉身便要離開。走到房門處,崔淩依停下了腳步:“崔府雖大,人員嘈雜。事情口口相傳,便到了祖母的耳朵裏。娘親今日所為,還是不要再有第二次的好。”
江氏自然知道崔淩依所指的是什麼事情,別過頭並沒有回話。崔淩依也不希望這江氏的回話,話說完,便大步離開。
離開江氏的院子之後,綠瓔見四下無人,上前幾步:“小姐真的要答應江姨娘的意思,將四小姐嫁給李天少爺嗎?李天少爺那邊可還有一個母夜叉,想來是不會讓四小姐嫁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