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吳易帶著無罪走過曾經一起走過的每一個地方,最後停在那個久違的地方。此地荒草叢生,遠方原始山脈巍峨。那是無罪曾經立下誓言要跨越的地方。日暮黃昏,天邊黃暈朦朧,地上荒草隨風晃動。一個形同山嶽般的男子靜靜站立凝望天邊,衣衫隨風輕舞。他目光深邃,仿佛要穿越萬山之巔望穿茫茫蒼穹一般。在他身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大眼閃爍,望著大人刀削般的臉龐心馳神往,情不自禁露出萬分崇拜的傻傻表情。
父子二人就這樣靜靜站立,彼此不語。天色漸暗,鳥雀歸巢,微風漸涼。遠遠望去兩道身影在空曠的荒野之上直直聳立,宛若兩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冷風起,吹起一種難明的孤寂彌漫整個荒涼之地。
…
“你想要去外麵的世界嗎?”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原有靜謐。
此時天色已晚,繁星璀璨。一顆顆星辰都是一個個孤立的世界,他們閃爍著自己與眾不同的光彩。在浩瀚的蒼穹之上彙聚成一片,宛如一片銀河一般浩瀚如海無邊無盡。無罪此時被漫天的星河吸引,從小他就喜歡在夜晚望著茫茫繁星。那是一個神秘的世界,人類永遠無法觸及的世界。無罪總是感覺在那個未知的神秘空間存在某種事物,並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每當自己用心凝望無數星辰時總會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是在自己內心最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輕聲呼喚自己一般。隱隱約約,玄而又玄。與此同時他感到身體裏好似有某種被深埋的東西在被喚醒。
無罪此時正處於一種詭異的狀態,仿佛靈魂被牽引一般直欲透體而出飛向一個神秘的世界。忽然聽到父親的聲音頓時清醒。
“嗯…啊…”無罪倉促回答到,後來回想頓時驚呼出聲。要知道他和晴兒從小就活在這個三人世界,僅有的一次見到外人便是十一歲遇襲那次。未等無罪細細觀摩,來人便已經生死相向,根本就不給他任何交流的機會。外麵的世界,對於兩個小孩來說一直都是一個迷也是一個禁忌。就如同母親的死因一般,父親每天外出亦是不帶兩人,他們從小到大都沒有祭拜過母親。今天的父親總感覺怪怪的,現在又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語,頓時讓無罪一時難以消化不知如何作答。
“我真的錯了嗎?啊…”星空之下,吳易如同磐石一般佇立在大地之上猛然大吼。聲音宛若蓋世驚雷一般在這片地域炸響。遙遠天邊原始山脈邊緣地帶的群山一陣晃動。此地亦是地麵一陣劇烈晃動。無罪大驚失色,搖搖晃晃。艱難站立,望著發狂的父親一臉震驚。吳易此時望著星空穩若泰山,沒有半點頹廢之感相反竟有一種衝天戰意,仿佛帶著一種千百世的不甘意誌爆發出駭人的氣勢。七級巔峰實力盡顯無疑。那顆頭顱高高揚起,仿佛在這個世間沒有什麼可以使之低頭一般。那雙眸子竟然迸射出兩道實質化的光柱,端是駭人無比,直欲粉碎虛空降臨世界盡頭。無罪此時目瞪口呆,他一直知道父親很強但是從未真正近距離見識過。今天機緣巧合有幸得見對於他關於父親的認知簡直是一種顛覆,他呆呆站在地上大眼撲閃望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雙手微微抬起,嘴巴張大足以塞下一個雞蛋,他直接震驚到無以複加。
“你可以習武了,也可以走出荒地。”吳易已經平靜,簡單的話語卻讓還未反應過來的無罪更加忐忑不安。這一切來的太快了。他曾經想象過各種父親同意自己習武的緣由,但是不曾想過竟是這樣一種場景。他的表情在一瞬間經曆一場漫長的演出,從最開始的疑問接著是震撼,現在進入最終的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