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將看到周虢如此進攻,心中不如一震,想不到這小子會打馬腳的主意。馬上將刀鋒一轉,向著周虢手上的利劍砍來。那人原想用刀將周虢連人帶劍一起蕩開,但到刀劍相碰之際,從利劍傳來了一股莫名的反震力,反而將敵將的大刀彈開。那敵將萬萬想不到個中奧妙,還以為周虢是一名臂力驚人的神秘少年,不由自主讓自己的攻勢慢了下來。
就是這一停頓之間,曹軍方向突然飛來一支飛箭如擊電奔星般飛嘯而來,呼吸之間箭已經來到了敵將胸前三尺之處。敵將也不到他細想,條件反射般將手上刀柄一立,擋開來箭。但箭來得實在迅猛,箭頭與刀柄相碰發出的“嗡嗡”之聲在這嘈雜的戰場上清晰可聽,而且令聽到的人血氣翻湧。曹軍方向衝出一人一馬,正流星趕月般向這邊飛馳而來。馬上之人正聲如洪鍾道:“無恥高順,休得偷襲。”高順雖然順利擋開這力道萬鈞之箭,但強烈的反震力讓他雙手的虎口隱隱生疼,要不是自己及時擋開,飛箭早已穿胸而過。
夏侯惇聽到來人聲音不由滿臉笑容,有氣無力地向著來人道:“妙才,你來到真及時呀!”
護衛兵已經趕到夏侯惇與周虢旁邊,立馬蜂擁而上,將巨大的青銅盾牌擋在二人前麵,把他們掩護回己方陣內,其他士兵也放手與敵方士兵混戰在一起。
周虢與夏侯惇回到陣內後驚魂剛定,偷眼瞄了一下夏侯惇,隻見他微髭上翹,容顏粗豪,傷眼流出的鮮血更襯托出英勇不屈的氣勢。軍醫早已候在旁邊,馬上對夏侯惇傷眼進行簡單包紮止血後,他也不下戰線,繼續督促軍隊向敵軍展開猛烈反擊。
夏侯軍左右兩翼各分一千鐵騎,向高順軍兩邊包抄,與前方夏侯淵的兵馬形成三方呼應。曹軍騎兵的高強度衝擊力對高順軍的左右兩邊形成極大威脅,被逼得紛紛後退。周虢有生以來第一次親眼目睹這種你死我活的殘酷廝殺,整個身體猶如墜落入萬年冰窖,冷入骨髓。雙方士兵或頭落手飛,或甲破腸流,周虢已經不敢再看這種殘酷場麵啦!腦海中不斷埋怨道:“剛才還好端端地與家人在一起談論三龍寶石,現在卻卷入這個是非戰場。”不由得垂頭喪氣,一時難以接受這樣不可思議的劇烈變故。
旁邊又疼又累的夏侯惇在指揮戰鬥之時也看了周虢一眼,見他這副模樣,又氣又可笑。氣喘籲籲地道:“小兄弟,你剛才的一劍之恩末將沒齒難忘。當今亂世當道,戰爭輕鬆平常,又何必畏首畏尾?”
不知道是戰場嘈雜的廝殺聲掩蓋了夏侯惇的話語,還是周虢隻是聯想自己的腦海世界,對夏侯惇的話語聰耳不聞,隻是不斷的搖頭擰眉,要將自己與這場殘酷戰爭隔離開來。
夏侯軍兩麵的騎兵隊伍已經逐漸把高順軍三麵合圍,形成三麵攻敵之勢。要不是高順軍在兵力上比夏侯軍多一倍有餘,這場戰爭早已經蓋棺定論、必敗無疑。這時高順的精銳騎兵不斷左衝右突,希望衝散包圍之勢;但夏侯兄弟平時訓練有道,陣型排列有序,攻防此起披伏,雖然兵馬稍少,也能保持合圍之勢,鬥個旗鼓相當。
夏侯淵與高順武藝本來相差不遠,隻在伯仲之間;高順將手中長刀使得潑水不進,夏侯淵也把手上的狼牙棒打得虎虎生威,二人二馬互相交錯,刀棒相交;隻殺得沙塵滾滾,日月無光。雙方兵士或呐喊助威,或全力打鬥為主將分憂。
就這麼你來我往地殺了半個時辰,高順軍的支援已經從十裏之外不斷接近,馬蹄揚起的沙塵經已鋪天而來,夏侯軍的哨兵隱隱看到敵方將旗“張”字旗號,立馬稟報夏侯惇,張遼部隊已經不斷接近本部,離本陣已達十裏之內。夏侯惇想己方隻有夏侯淵可以出戰,兵力又比高順軍少了一半,如果再與張遼軍合流,必難抵擋;立即當機立斷、鳴金收兵。
原來張遼在三十裏外看到這邊有巨龍顯現的異象,怕高順與曹性有何閃失,馬上領兵追趕過來。一來可以協助本軍,二來也想親眼目睹龍神的廬山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