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聘婷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淡淡打斷她道:“好了,先幫忙救人吧!”
衾鸞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麼,卻見柳聘婷已經朝著剛才被抬進來的患者走了過去去。隻得跺了跺腳,不甘心的跟了上去,一副恨鐵不成剛的語氣道:“就是因為小姐你這個樣子,姑爺才會去那種地方,招惹上那種女人的。”
柳聘婷無奈瞥了對方一眼:“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衾鸞不滿撅著嘴巴道:“小姐這是什麼話,奴婢還不都是為了你好。小姐和姑爺這麼一直僵著,奴婢們瞧著都著急。小姐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罵奴婢是太監。”
柳聘婷斜睨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道:“行了,瞧你那張嘴,都可以掛油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小姐我怎麼欺負你了呢。”
衾鸞哼哼了兩聲道:“小姐本來就欺負奴婢了。”
柳聘婷隻覺頭疼的撫了撫額,索性不再搭理她,開始彎下身去替麵前的男人把脈。
衾鸞見狀也不再多言,識趣的閉上嘴巴,安靜的站在柳聘婷的身後。
就見躺在草席上的男子麵色蒼白,虛汗不止,腹部鼓脹,似乎還有發熱的症狀,竟比之前幾個患者的情況還要嚴重。
柳聘婷不自覺的蹙了蹙眉。
這個年代還沒有抗生素,像是這一類細菌感染引起的病症,往嚴重一點的說其實就是瘟疫。柳聘婷看過大夫開的藥,雖然能夠一定程度抑製這些人的病症,但是否能夠好起來,很大一部分還要取決於這些人自身的抵抗力。
前麵幾個患者病情都較輕,她倒不曾擔心過,隻眼前這個人……
衾鸞見她神色嚴肅,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柳聘婷收回替對方把脈的手,直起身子道:“這個患者因為病菌感染已經引起局部腹髒壞死,若不及時醫治,恐會有生命危險。”
一聽說會死人,衾鸞忍不住白了臉色,神色慌張的看著柳聘婷道:“那怎麼辦?”
“你先別急,這人還有救,你速去前麵的鎮子上抓一副藥來。你且記好了,我要血竭、甘草、兒茶、漏盧、北細辛各一錢,然後藿香、牙皂、枯礬、石菖蒲每樣兩錢,再幹薑、朱砂、明雄每樣三錢,再將這些藥材混合,研磨成細粉,分成二十等分,然後將少量吹入病人鼻孔內,剩下的用薑湯調服喂病人服下。記清楚了嗎?”柳聘婷看了地上躺著的人一眼,隨即冷靜交代道。
衾鸞撓了撓頭,正想讓自家小姐再說一遍,就見門口走進來一個弱書生打扮的男子,雙眼放光,一臉感歎的看著柳聘婷道:“姑娘這方子可比在下的高明多了。”
“穀大夫。”柳聘婷衝著對方頷了頷首。
原來此人便是柳聘婷從京城帶來的大夫。
那人直走到柳聘婷跟前,似是沮喪,又似有些羞愧的歎了一口氣道:“姑娘有這麼好的醫術,實不必找在下來。比起姑娘,在下實是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