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丫鬟見了來人,立馬忿忿道:“青菊姐姐,你來的正好,今兒來的居然不是穀大夫。我正要去回了夫人呢,隨隨便便因為一個人就敢不來給夫人請脈,這麼做分明便是給咱們夫人沒臉呢。”
“呃?”那人聞言也是疑惑的朝著柳聘婷主仆的方向看了一眼,待看到紫萸身上的藥箱時,眼底便不由得多了幾分了然道:“這位也是百草堂的大夫吧?夫人已經等很久了,你們速隨我進去吧!”
身後的丫鬟一臉不滿意的喚道:“青菊姐姐怎的這般就讓她們進去了?怎的也得先稟告了夫人,請夫人定奪才是。”
那被換做青菊的丫鬟知道她的心思,淡淡訓斥道:“夫人的身子要緊,隻要是大夫就行,便不是穀大夫又有什麼關係?而且我聽說這位……”隨即視線落在柳聘婷身上,麵帶恭謹的掃了一圈道:“醫術比著穀大夫還更勝一籌,平日裏請都請不到,若是怠慢了,仔細夫人罰的人變成了你我。”
先前的丫鬟聽她這般說,心裏卻沒有多少懼意。自己才是夫人正經的陪嫁丫鬟,雖說隻是個二等丫鬟,份位比對方低了一層,可眼前這個不過原是大人屋裏的,因著夫人進門,這才到夫人身邊伺候。自己敬著她才叫她一聲姐姐,但論起親疏來,自然是自己更得夫人的心。
何況,憑她對夫人的了解,難道還比不過對方不成?
心裏這般想著,麵上卻不好表現出來。就隻是恨恨的瞪了柳聘婷主仆一眼,想著待會一定要在夫人麵前讓這兩個人好看。
被換做青菊的丫鬟一路領著她們進了都尉府後院。
據說這位都尉夫人自小在家便受寵,嫁進都尉府之後,婆家擁著她,一應用度也都是最好的,就連住的地方也都是花費巨資建造。
可聘婷到底出自侯府,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可比,又在恒親王府住了那麼長時間,就連禦花園也是去過幾次的。跟著這幾個地方一比,這都尉府後院也不見得有多精致。
柳聘婷隻略略打量了幾眼,麵色始終一派平靜,並不見絲毫的驚訝。倒是領路的丫鬟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眼底不由得多了幾分思量。
上前,對著都尉夫人住的屋子傳話道:“夫人,大夫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屋內傳來女子不大高興的聲音道:“怎的去了這般久?你們這幫下人是越發的沒用了,請個大夫居然也能讓本夫人等上這麼長的時間。仔細瞧著本夫人最近沒功夫修理你們,一個個都皮子鬆乏了,討打是不是?”末了,又惡狠狠的補充道:“杵在門口做什麼,還不快把大夫帶進來?”
“是!”那名喚作青菊的丫鬟應了一聲,隨即轉向聘婷主仆道:“我家夫人就在裏麵,麻煩二位隨我進去吧。”
屋裏,都尉夫人盛愛頤正由三四個丫鬟伺候著躺下榻上,兩個丫鬟站在旁邊侍扇,一個剝了水潤潤的葡萄往對方嘴裏送。
看到走進來的柳聘婷時,盛愛頤也不由得一愣,隨即蹙起眉來,不高興的問話道:“不是讓你們去請百草堂的穀大夫,怎的帶了個不相幹的人過來?穀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