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現在進攻!!!不要怕明軍火器,那不過是聽個響!!!隻要衝到明軍麵前和他們肉搏,我大金必勝!!!”努爾哈赤大喊道。

打槍也是要時間的,這是和明軍打了十幾年仗後總結出的經驗,無論是威力多大的火銃甚至是火炮,一旦八旗軍抗住最初傷亡進入貼身肉搏的階段,敵人肯定會被殺得入鳥獸散。

這也是他們最後的心理優勢,為此八旗軍這次進攻甚至不願浪費時間來裝備弓箭進行遠程壓製,直接白刃衝鋒,一舉擊垮明軍。

八旗軍紅著眼睛,歡呼著朝明軍衝去,這幾個月的爛仗叫他們憋屈,急需發泄,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不過他們失算了,因為左冷禪下了第二道命令,第一次讓努爾哈赤的臉上出現慌亂的神情。

“衝鋒!!!”

嗷——!!!

壓抑許久的明軍發出憤怒的嚎叫,甚至讓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八旗軍都為之膽寒。

八旗軍再沒有聽到槍聲,隻有端著帶刺刀三八大蓋步槍一臉狂熱的明軍士兵迎麵而來。

張全蛋和幾個前排戰士馬上加快速度,從左右衝到左冷禪的前方,保護自家主帥。而左冷禪也把寶劍回鞘,掏出手槍衝上去。

兩軍相距,十米。

左冷禪下了第三個命令。

“照射!!!”

前排的班長和副班長等人是自帶手電的,馬上對著不遠處的後金戰士射一臉。

這是最簡單粗暴的致盲,在對付冷兵器時代軍隊的夜戰非常有效。冷兵器時代的軍隊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進行夜戰的,這會使得指揮變得困難,而且當時的大多數士兵因為營養不良有夜盲症,這點好吃好喝伺候了幾個月的皇家人民解放軍是有優勢的。

血腥殘酷的白刃戰開始。

許多猝不及防的八旗軍戰士被強光照射,再也看不見東西,憤怒的叫罵聲此起彼伏,接著就是慘叫聲。有些被照瞎眼睛的敵人立刻被衝上來的明軍幾把刺刀刺中,頓時斃命。

有的反應比較快的用盾牌擋光躬身護住要害,但馬上被人用刺刀刺中大腿或者小腿。

隻有少數幾個縱橫沙場多年的建奴精英如同野獸般躲開明軍的算計,憑著過人的武藝躍入對手陣列裏把這些菜鳥狂虐,刀光過處血肉橫飛。

但總體來說,第一波明軍不虧,士氣大振下竟然與八旗軍殺的難解難分。

左冷禪在萬軍廝殺的戰場調整頭上的耳機,接通到一個頻道。

“李主薄,左冷禪已經率部到達預定戰場,建奴前鋒由老奴帶領,我們打得非常吃力,這已經是極限了,不希望被再有什麼變故。”左冷禪用淡定的語氣道。

“你隻需專心應對正前方敵人,兩翼的安全交給我。”耳機裏傳來的是李笑梅的聲音。

而就在此時,努爾哈赤跟左冷禪相距不過五十米。

“得左冷禪首級者!!!賞萬兩!!!”野豬皮大喊道。

八旗軍上下精神一振,紛紛的朝左冷禪這邊殺來。明軍壓力陡增,張全蛋和十幾名明軍戰士舍生忘死的護衛主帥。

狂亂的火光,兵刃的撞擊,如野獸般的廝殺和嚎叫,留有餘溫四濺的鮮血,每一樣事物都叫人神經也為之麻痹。

這個17世紀的書生,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身處千軍萬馬的殺戮之地,敵軍百名殺人老手的圍攻,鎮定自若的掏出手槍。

槍口斜向下,瞄準離自己最近那個建奴勇士大腿,開槍。

腿中槍的建奴勇士哀號一聲,馬上被從不同方向的幾把刺刀捅死,可更多的敵軍朝他這邊湧來。

形勢更加危急,左冷禪卻根本沒有害怕,不但沒有後退,反而如閑庭信步般施施然向前幾步,越過數名保護自己的明軍士兵,第二槍幾乎是頂著另一個建奴士兵的腦門開的槍,將那個人拖著金錢鼠尾的後腦勺炸裂,四散的腦漿糊了他們身後幾個建奴一身。

這個四十歲的明朝文官,殺人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還自帶增強氣場的BGM,一下子把來拿賞金的建奴們給鎮住了。同樣被鎮住的,還有他的明軍部下。

左冷禪一腳把雖然沒有半個腦袋,但身體因為某些原因還在抽抽的屍體踹開,對著目瞪口呆的八旗軍士兵們繼續開第三槍,第四槍。看到自家老大如此神勇,明軍也士氣大振,歡呼著把來犯的建奴士兵打得節節後退。而五四手槍的後坐力震得左冷禪整個手臂都開始麻了。

接著,左冷禪下了第四個命令。

“投彈!!!”

後排的明軍把第一輪手榴彈投出,駭人的火光和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一線八旗軍身後被清出十幾米的死亡地帶。嗆人的火藥硝煙還沒散盡,交戰雙方的火把照射出地上上百平方米地帶散落的殘肢斷臂、血腸腦漿,宛若地獄。

在這片死亡地帶的彼岸,左冷禪能看見麵目猙獰的八旗軍首領努爾哈赤,他指著自己的對手。